“大致是这个意思。”范阳令在地上无奈叹气。“可这种事情,总不能将妇孺老弱消耗算在他们头上吧?只是因势利导,自然而然罢……说到底,是如今世道渐渐不好,有没志气甘心做奴青年丁口,谁愿意无端浪费粮食收
“你说也有道理。”公孙珣若有所思道。“最起码这两条总是无可辩驳……但真仅是如此吗?”
“下吏绝不敢有所欺瞒啊!”这范阳令无奈跪地请罪。“所言俱是实情。实际上,非只是本地官府早已经没有闲置野地交与流民开垦安置,便是之前黄巾起事时大乱广阳,早在今年春耕前,也已经将无主之地尽数划归南来流民……官府手中,着实再无地安置。”
“那本地豪右呢?”公孙珣下马来到对方身前,愈发正色相问道。“便是官府无力安置,本地豪右又如何?他们就不想收纳人口为己用吗?”
范阳令时语塞。
“问你话呢!”旁魏越有些不耐烦扯着马鞭喝问道。
“什叫做收纳不下?”问话是娄圭,地点乃是涿郡范阳城南督亢亭,被质问人则是战战兢兢范阳县令。“这才年多年功夫,幽州便不缺人口?”
范阳县令没有直接回话,反而小心翼翼偷眼看下骑在马上公孙珣。
“范阳令看干什?”公孙珣见状微笑反问。“子伯问你呢,有什疑难之处,你直接与他说便是。”
“君侯!”
见到公孙珣开口,范阳令当即松口气,然后躬身行礼,这才转身忙不迭对着娄圭说出缘由。
而公孙珣与娄圭居然没有约束于他。
“君侯。”范阳令无奈在地上昂首对道。“以君侯英明神武,其实也知道,有些事情瞒不过你……”
负手立在对方跟前公孙珣差点被其人逗笑:“这都是跟谁学?有话说话。”
“是!”这范阳令赶紧作答。“若要豪右来收纳,其中有两个要紧之处。个是豪右本身挑三拣四,若是纯粹青壮丁口,无论男妇,他们自然是抢着想要,如之前君侯发卖下曲阳战俘事,他们便极为踊跃,可拖到如今才逃难来,却多是拖家带口、妇孺老弱俱全……如此情状,又有几个豪右愿意收纳呢?”
公孙珣回身望望跟在后面队伍,难得冷笑:“如此说来,倒是明白他们意思……反正妇孺老弱撑不住,多耗些时日,只剩青壮,更兼消磨志气,方才好捡回家去做奴。”
原来,按照这位已经做两年范阳县令说法,这范阳,甚至涿郡如今都已经收纳不下更多流民。
原因很简单,就两个:
首先是从南往北流民太多,不止是今年冀州全面失序,实际上早在去年黄巾大乱时候,冀州人就开始大量往幽州跑;
其次是地理因素,涿郡位于冀州和幽州交界处,算是幽州门户,流民往幽州去,总是要从此处走。
换言之,范阳也好,甚至整个涿郡也罢,早就已经对冀州流民丧失兴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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