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,这路行来,公孙珣等人却还是有些吃力,因为从开始于赵国柏人县重新动身后,便开始有流民跟随在后。
“少君!”
中午天气正热,跨过河间国与安平国界碑后不久,杨开忽然骑马从后面追上。“少主母让来问问你,要不要坐回车中歇息下,也好避避太阳?”
“这哪里是来问?”公孙珣声嗤笑,却是将怀中有些昏沉长子公孙定
公孙大娘曾经跟自己儿子说过,处在风口上,连猪都可以飞起来。钟繇也说,大势如潮,人于其中宛如行舟海上,随波涛反复不定……这些其实都是个意思,乃是说个人与时势辩证关系。
以此而论,如果说中平二年公孙珣、曹操等人是感受到波涛汹汹,选择放弃时势,退后步养望自重话;那相对应,袁绍就是蓄势待发,在洛中等待着个最好最大时机,准备跃而起。
不过,相对于这二者而言,这年真正因为时势而飞冲天,乃是紫山贼张燕,他真就是那只处在风口上猪。
没办法,真没办法……中平二年河北,唯主旋律就是底层社会秩序崩溃,经过上百年内部矛盾积累,底层百姓生存本就到岌岌可危地步,然后忽然间场席卷大半个河北黄巾之乱就出现。
几十万人大战绵延大半年,而战乱后是根本无法阻挡大疫,是让人对官府彻底绝望加赋,是让人最难以忍受饥荒,次次冲击下,原本就很脆弱社会秩序如同薄薄鸡蛋壳般,被触而碎……等到中平二年夏日,随着凉州叛乱,皇甫嵩带兵离开,或者说随着中枢选择性暂时放弃对修复河北秩序努力后,整个河北理所当然彻底失序。
这种情形,对于贼寇而言,不是大风是什?
想那张燕之前刚投贼,就被皇甫嵩像撵兔子般从廮陶撵出去,狼狈逃窜,而且逃亡中间还发生残酷内部权力斗争,死个领袖,分次家。但让人无语是,不管怎乱,不管怎败,这位前廮陶长实力却都以种让人难以置信速度迅速膨胀起来。不到两个月他居然就将绵延数千里太行山给收拢差不多,并以绝对优势兵力反过来隔绝常山、赵国路途。
当然,张燕也明白,这种机会可遇而不可求,所以等稍微控制住属下后,他便迅速请降,然后果然变成之前做梦都不敢想平难中郎将。
这次招降,尽管大失体统,尽管从制度上来说对汉室权威是次巨大打击,但于河北这片多灾多难大地而言,却是难得获得喘息之机……最起码,官吏可以勉强壮起胆子去维持城外秩序,道路可以变得通畅,讯息可以重新传递,而逃难老百姓也终于可以不用担心路上遭遇太多刀兵之事。
就在这种劫后余生氛围下,重新配上卫将军印公孙珣领着自己五百白马义从,护送着自己家眷,开始往辽西方向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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