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监视豪强本就是刺史基本职责,若刺史之前有此类严令,以至于郡中不敢放任豪右接纳流民,倒也无可厚非。”娄圭叹气道。“可如今非同春耕时那个模样,冀州流民已经多到这个地步,官府又已经没有无主好田,郡中和州中难道就不能通融下吗?”
“这便是离心离德结果。”戏忠嗤笑言道。“郡中和州中怎可能不知道情形有变呢?只是州中那位陶公如此刚强,想来也是拉不下面子人,而郡中诸位两千石屡屡受他欺压,也干脆故意不言,甚至反而举着他旗号刻意严格执行,阻扰豪右收纳流民,以此来让那位陶公难堪!子伯,如此情势,本就是官场常态。”
娄圭时无言相对。
“确如这位先生所言。”那范阳令看着公孙珣眼神,也是无奈承认。“州郡失和,官府在是否放任豪右收拢流民事上不免僵硬……等为下吏,也不敢私自违命,擅自放开禁令!”
“起来吧。”公孙珣不喜不怒,只是微微叹气。“天下事都已经坏到这种程度,他们还在搞这种事情……”
留老弱呢?”
“还有说呢?”公孙珣收起冷笑,不喜不怒,继续问道。
“还有说,在于如今幽州方伯陶公。”这范阳令到底是对公孙珣更加敬畏些,所以倒也爽快。“陶公其人,君侯知道吗?”
“陶谦陶恭祖,自然略有耳闻……此人如此啊?”
“此人与郭公柔中带刚、宽严相济不同,其人刚强至极。”范阳令言语倒是让人有些‘耳目新’感觉。“早在春耕前,他上任不过两月,便当面与州中数位两千石公开为难,没有丝毫情面可言……本郡(涿郡)太守崔公,因为郡中有豪强豢养私兵,便被他当面羞辱为无能;广阳太守刘公,因为郡中无主之地被豪强侵占,也被他当众叱骂软弱;护乌桓校尉宗公,因功转任洛阳之前,曾经收受上谷乌桓头人贿赂,也被他当众拦下车子搜检,然后直接上书弹劾……如此种种,不计其数。”
“君侯,为今之计,乃是要考虑该在何处,又如何安置流民。”戏忠正色拱手进言。“以君侯之威德,完全可以上书弹劾这位陶恭祖,想来州中
“时局动乱,这些豪强有所举动也算常态,刺史未免苛刻。”娄圭忍不住开口质问。“可若于流民事而言,这难道不该是好事吗?”
“子伯想多。”此时插嘴,乃是因为懒散而直坐车戏忠,他大概是初入幽州境内,又是来到督亢名地,所以难得动活动心思,却不料正遇到眼前这幕。
“这种事情确实不如志才,不妨直言。”娄圭居然微微拱手相对。
戏忠见状也不好卖关子,立即出言解释:“其实为政未必雷厉风行便就是好,尤其是这陶恭祖个外人来到幽州,根基未稳便做下如此事端,未免离心离德,使人望而生畏……如所料不差,定然是这位幽州刺史有过相关命令,不许豪右吸纳青壮过甚!”
范阳令赶紧点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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