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黄巾乱起,波及海内,河内也不能幸免。不过,因为此地渠帅马元义是被直接逮捕,马元义残部也在此处为将军急速所破,所以并不至于沦落到冀州那边十室五空地步。”司马直娓娓道来,宛如早有腹稿,俨然是对此事有过细致思量。“但依观察询问,十室空、两空总是有。”
公孙珣缓缓颔首。
“而且,河内与别处不同,它既遭定战乱,也恰巧挨着乱象最重冀州,所以此地除有两成民众逃离之外,还有不少从冀州过来避难人。”司马直终于说出此地个核心症结。“换言之,如今情况是,边有本地人在战乱之初放弃土地,往别处为流民;边在战乱时,有外地流民来此处,无所依凭……这中间自然也少不本地豪强大户趁机侵占,当然,平心而论,此时未必就是坏事。而如何处置,凭将军威望,想来是可以随意为之,明年春耕之前自然有安排,就不再深入多言。”
公孙珣时长叹……他哪里不晓得,司马直所言切中要害。
只能说,幸亏不是让他去冀州战乱最严重地方,那些地方十室五空,这种抛荒情况和新涌入流民规模极大,便是想让豪强大户收拢流民怕是都要动刀子逼迫。
请你定要教!”
司马直,也就是司马叔异,闻言居然不做任何推辞,直接便放下汤碗,口答应:“事关乡梓,卫将军有惑,自然有问必答。”
公孙珣愈发觉得对方顺眼,便也立即询问:“请问叔异兄,战乱方平,此时接手河内,该以哪件事为先?”
“若是别人问。”对面司马直捻须笑道。“定说是剿匪,然而此事于卫将军而言,想来却不需要来置喙。”
公孙珣和身后吕范、韩当俱皆失笑,倒是没有什自谦言语。
当然,也正如司马直所言,河内毕竟是司隶直属,又没有太大战乱波及,这种十分之户口流失与流民涌入,他公孙珣还是很有把握轻松处置下来。
不过话说回来,这个司马直确实是个难得治政人物,语中
“叔异先生此言甚是。”笑完以后,吕范便昂然顺势替自己主公言道。“且不说刚刚归乡解散河内骑士久在家君候帐下听令,旦需要便可随时启用调度以清廓乡里,便是这五百义从亦足可以维持河内治安……而且,来时家君候还另有安排,如今新履任朝歌令关羽关云长,乃是家君候帐下最得用奋勇之将;还有个牵招牵子经,其为人清淡而行事忠烈,如今被家君候表为波县长……二者东西,河内腹心之地断然无忧。”
司马直闻言更加感慨,也是连连称赞。
番客套以后,公孙珣放下姜汤,干脆问下去:“那匪乱之外呢,叔异兄觉得又该以何事为先?”
“以为应当以流民事为先。”听到对方再问,司马直也是面色肃。
而对面公孙珣听到这两个字也是心中紧:“请司马公指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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