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备在坡下缓缓颔首,却是直接退下,须臾后,便直接引着个头裹黄巾之人过来……因为直接解开绳索,故此只让他在坡下遥遥立住。
公孙珣长呼口气,让自己暂且忘掉贾超之事,复又收敛表情,这才回过头来,居高临下,面无表情看向李明:
“如此说来,你也是来辞行?”
李明是郡吏出身,相较于之前贾平絮叨,言语和礼节中自然干脆不少,其人当即拱手而拜:“然也!若是别人在当面,自然无须多此举,可君侯当日曾实际主政赵国,多少与有两分君臣之实,而那两年也是下吏过得最痛快日子,不能不来告辞。”
“你终究是郡吏出身,为何定要……”公孙珣欲言又止,只能以手指北。
过大将军,还有这位韩统领恩德。”贾平依旧泪流不止,兼叩首不止。“若非两位,们家中人早在七八年前便已经死绝,而且在广宗也打听到,那马老公也是大将军杀……倒也不亏!”
言至此处,此人再度伏在地上对着身前诸人挨个叩首,然后才起身往北而走。韩当站起身来,往北跟着走两步,终究是垂头丧气停下来。
而看到事情告段落,候在坡下刘备也拱手上前:“兄长,适才……”
“又是故人吗?”公孙珣头也不回质问道。
“正是。”刘备勉力干笑道。“兄长在邯郸有所履任,此处故人多些也是寻常……已经问清楚,此人自称是前赵国佐车副史李明李易之……言之凿凿,未必是虚。”
所指之处,漳河深不可测,又隐隐有哀泣之声顺风而来,只是公孙珣心中有所觉悟,所以早早避开河畔,刻意选到这个较远地方,这才省去看清彼处情形而已。
“当日国中佐车吏王冉,君侯还记得此人吗?”李明并未直接作答,而是反过来问句。
“自然记得。”公孙珣失笑道。“王冉王启明嘛,当日便是你二人辛苦守着满是荒草郡寺,第次进去直接栽跤……也因为此事对你二人印象深刻,他年长些,你年轻些,对不对?听董公仁说,当日他也投黄巾?”
“难得君侯记性如此之好。”
“倒是不想如此记
公孙珣依旧背对众人,面南而叹:“这倒真是故人,董公仁也曾与说过,当日乱起,他确实是去投张角……实际上,张角在河北经营日久,他当日举事,这周边郡国便十室五空,便是褚燕,若非及时赶到,怕也是要从贼。”
“那……要不要见见?”听到同僚如此秘辛,刘备愈发尴尬。
“也不知道。”公孙珣依旧头也不回。“若是担心被随意杀,借故人之名请降,念在昔日缘分上见见倒也无妨,就怕也是来辞行,那便难堪……”
刘备低头不语。
“然而,事情反过来想,”公孙珣继续冷笑声道。“若是请降,其实见与不见都无关碍,可若是辞行,又怎能因为难堪而不见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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