念至此,身孝衣张纯也是拔刀而起,插在自己身前几案之上:“知道五官中郎将意思,可将军自是天下名将,又何必小看于?郭君不畏死,便畏吗?纯此番孝衣出征,亦有以死报国之念,此时正该死战,以报国家,以求功业!”
张纯此人于公孙珣而言,在私那叫友人所托仇寇;于公,那叫典型军中异己……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,都是要除去。
然而,此人被逼到绝路之上,露出个边郡世族子弟应该有爪牙之后,公孙珣不怒反喜,居然拊掌而
种冒进只是种姿态和伪装。
毕竟,多少年,大多数人都已经习惯这些上位者骄纵、虚伪,所谓肉食者鄙是也!那陡然发现此人居然是真准备以死报国之时,也就由不得众人心生异样。
“郭君想亲自引兵过河筑垒?”对人家印象改观后,公孙珣也忍不住改称呼。“这也太危险,何必亲身犯险呢?”
“不错!”郭典沉声答道。“既然为人臣牧守方,就有守土职责,张角时起兵,钜鹿几乎全郡沦陷,身为太守却被人逐出居城,早已经没生念。能苟活到现在,是因为朝廷大度,二是想以有用之身尽量扫平贼乱而已……又怎会顾忌什生死呢?五官中郎将,你是天下名将,又持节代天子讨贼,名义上你俱是两千石,实际上乃是此间主帅,还请你下令成全!”
“郭君有如此胆色忠忱,又怎会拖你后腿呢?”公孙珣忽然拍案起身言道。“且留三日准备调度渡河事宜,三日后郭君引兵出东侧,张太守引兵出西,两位率先渡河设垒……然后两位校尉各自引兵为后继,冯国相督后营,再遣骑兵事先下游渡河,以求夹击只要两位能够立足时,必然能破滹沱河!如何?!”
话音刚落,郭典振奋不已,即刻来到帐中央捡起兜鍪,并躬身下拜;接着,听到只是督后营冯歆居然第二个跳出来表示赞同;程普、宗元自然也无多余话可说。
时间,帐中人人请战,多少有些豪气。唯独张纯如坐针毡,他心里自然清楚公孙珣存不良之心,但眼前氛围哪里是他能反对?更不要说,按照之前计划他生路乃是在其余几位两千石同僚身上,那就更不能在此时违众意。
而就在张纯犹犹豫豫,不知该如何是好时候,那边,公孙珣却看都不看他眼,反而直接拔出他腰中那柄名闻天下断刀来,直直插入到身前几案之上。
“既然诸位都不反对。”公孙珣环顾四周,肃容相告。“那便定下此事,三日后全军强渡滹沱河……此战事关重大,全军须团结致,定要先破滹沱河,以振军威!以此时论,再敢有言不战者当杀无赦!”
眼见着明晃晃刀子插在前方,张纯心下横,倒是激起份凶性……边郡世族,自幼求得便是弓马富贵,他就不信,自己性命会交代在河滩上?!而若此番不能交代,对方难道要猖狂到逼迫自己爬城墙?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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