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文……”
“哭哭哭,哭有何用?!”然而,不待众人反应过来,公孙珣便将那帻巾狠狠掷在地上,然后厉声喝问道。“天下知名蔡伯喈就这点志气吗?当日你在自家东阁笑言自己已经上书直斥朝中阉尹,自知不能幸免,然后将万卷藏书托付与时候,是何等风采?为何今日却是如此不堪?!大丈夫在世,敢做而不敢当吗?!”
这番质问,真是让亭舍之外公卿士人全都愕然无语,怔立无言。
便是那蔡邕,也只好拱手告罪:“非是蔡伯喈敢做而不敢当,实在是思及自己年已经四十七岁,老朽不堪,却又无子,所谓独特身……”
“若是因此而哭,更是可笑可悲!”公孙珣勃然作色,愈发怒气冲冠。“只问你,你蔡伯喈在哭时可曾去瞥眼坐在你身旁桥公吗?!”
文琪之手告,此去必尸骨无存也!”
话到此处,这蔡伯喈却是再也忍耐不住,直接抱着这根枯枝大哭特哭,乃至于捶胸顿足,嚎啕不忌!
而听到蔡邕如此解释,这蔡氏被流放上百口,无论男女,也是跟着起放声大哭,就连那才总角蔡琰也是不知所措,拽着自己母亲衣角哭闹不休。
这还没完,见到蔡氏举族皆哭,那些来相送人中,别倒也罢,那些蔡氏姻亲、弟子也都陪着哭起来……时间,整个洛阳城外亭舍中,哭声震野,不说田野中春忙农户个个驻足发愣,道路上行人个个驻足,便是旁边小河上水鸟都惊得飞起来。
对此,始作俑者公孙珣只能尴尬无言,呆立当场。
众人纷纷看向桥玄,却见桥玄从容坐在旁,面不改色,只是微微捋须而已……但众人却已经纷纷有所反应过来。
“蔡公!”公孙珣继续大声斥问道。“你说你垂垂老朽,万事不堪……问你到底何事不堪?”
“……”蔡邕张口结舌。
然而,不及蔡邕回复,公孙珣却主动自问自答起来:“若论髡刑贬斥,你难道不知道桥公也曾经做过城旦吗?而且你才次而已,桥公乃是三起三落!若论子嗣,你难道不知道桥公六十岁尚得幼子吗?你才四十七岁,家中姬妾尚足,而且已经
然而,眼前这幅情形根本就不是装傻能混过去,没过多久,坐在旁马扎上直没动弹桥玄忽然伸出手来,直接拽拽公孙珣衣袖。后者无奈看去,却也只见到张嫌弃至极老脸。
公孙珣当然明白人家桥公意思——你惹出来祸你来平,且不说这多人起哭声音那难听,光说这要是再这哭下去哭岔气,然后中风瘫个……算谁?
这道理当日没得跑,没看见袁逢和杨赐前车之鉴吗?
所以,哪怕是无奈至极,公孙珣也只能长呼口气,然后鼓足勇气上前步,将那蔡伯喈帻巾给把拽下!
这下子,露出半个秃瓢天下名士果然立即不哭,周围众人也是惊愕当场,便是之前怂恿公孙珣止哭桥玄也有些茫茫然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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