满堂愕然,前后左右,玩牌喝水,束手而立,架腿而坐,竟无人再敢发声,韩当更是不知所措。
“大人息怒!”就在这时,个身着锦衣年轻人忽然出现在韩当背后,然后直接当众下跪求情。“此事确实是等轻佻,着实与刘师无关!”
那尬坐在旁公人偷眼去看,心知这跪下人应该就是那三十骑劫营公孙珣,也就是此地主人。而那声‘大人’也把这个跟自己同桌高大中年人身份公之于众——正是那海内名儒,刚刚卸任九江太守卢植卢子干。
毕竟嘛,大人这个称呼,抛开异族、宫闱中混乱用法,按照礼法而言,是只能用在王公级别以上贵人、德高望重且年龄差距极大老者,以及跟说话人有着明显直系长辈关系人身上才行。
父亲、母亲是理所当然大人,祖父与伯父也能是大人,叔父、岳父勉强是大人,而老师则勉勉强可以称为大人。
宣扬出来,也能为你家少君添上不少名声。”
“不敢欺瞒长者。”韩当额头上已经有不少细汗,也不知道是不是天热缘故。“此事也问过家少君……他说,边郡武事,名震河北即可,无须名震河南。”
“这倒也是。”灰衣人闻言缓缓点头,然后又是碗酒不眨眼就下肚。“既然来洛阳,那就万万不能被人当做边郡介武夫,会打仗这事等到朝廷要打仗时再想起来也不迟……韩义公,你找就只是要说这些话吗?”
“当然不止。”韩当汗流浃背,勉力说道。“其实家少君来这緱氏山下本是要随们幽州大儒卢……卢公学经,也确实在此地盘桓甚久,不然也不会想到在此处置业。只是……只是……”
“只是什?”灰衣人好奇问道。“有话便说。”
至于公孙珣这声大人,其实是有些告罪和恳求味道在里面。
“你在此处等几日?”灰衣人,也就卢植,轻瞥地上人眼,却又将木碗翻回来
“只是因为这卢公去九江平叛,无人教导,再加上卢公走前曾有言语留下,说此番来求学子弟尽管录入名牒,而若是谁能自己寻得其他名师……自去便可……也是无妨。”韩当这几句话说极为生硬,简直如刚开蒙幼童般硬生生给捧读出来似。
不过这话意思还是到,最起码两个当学生白衣青年已经赶紧起身,束手站在旁,然后眼观鼻鼻观心。
“好像是有这话,不过是哪位名师啊?说来让见识下。”灰衣人端着酒碗,略带戏谑问道。
“乃是当朝九卿,姓刘讳宽,光禄勋刘公。”韩当赶紧答道,然后顺便补充句。“事情颇有巧合,那日刘公就在这路口坏车子,然后进家别院借车,正好……”
“刘文绕平素不是自称长者吗?”灰衣男子又是口喝完大碗酒,然后忽将木碗倒扣在桌子上,厉声反问道。“夺人子弟这种事情也是长者该做吗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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