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冬青没说话,宁和尘却偏要问,说道:“还要死?”
这又是片雪地,他坐在马上,李冬青牵着马在下头,闷闷地走,他不抬头,宁和尘就看不见他表情。
“人说优待战俘,猜也没人像这样优待,”宁和尘说,“你与可是世仇。还对你予索予求。你见过这样仇敌吗?”
李冬青附和:“没见过。”
宁和尘嫌他窝囊,拿脚踹他下,李冬青莫名,回头看他:“啊?”
“哦哦,”妇人从怀中掏出个小布袋子,说道,“瞧这个记性。”
李冬青笑说:“那便麻烦你,们走。”
“荤儿,”妇人召唤自己孩子,“回家,在听哥哥讲故事呢?”
宁和尘长得太好看,这妇人便有些不敢和他说话,连看也不大敢看。荤儿走过去,问道:“娘,长公主是个坏人吗?”
妇人:“……”
“先帝在时,立他大儿子刘荣为太子,但是却没立皇后,”宁和尘双手对插在袖里,坐在门口给个小孩讲故事,“长公主有个女儿,名叫阿娇。长公主呢,就相中刘荣,想把女儿嫁给太子,将来就能当皇后。但是刘荣他娘,很笨,就把长公主给拒绝。”
小孩问:“为啥啊。”
宁和尘:“栗姬不怎聪明。”
李冬青坐在石头块上,拿小刀削根木头棍子,看样子打算做箭。
“长公主当然就很生气啊,他是皇上亲姐,是太后亲女儿,她求亲,栗姬居然拒绝,她便记恨上。”宁和尘看眼李冬青,继续说,“这个时候,皇十子刘彘儿母亲,王娡找上长公主,主动求亲。说当年刘彘儿金屋藏娇故事传遍天下,不成亲都不合适。长公主刚被栗姬拒绝,正在气头上,便就同意这门亲事。”
宁和尘:“…
妇人大惊:“谁给你说!你给闭嘴。”
李冬青上马,说道:“你再走几户人家,早晚要被百姓报官抓起来。”
宁和尘说:“想抓人可不少。”
“明日越过北地,”李冬青说,“们就要到河朔。河朔是匈奴人地盘,咱们要绕路吗?”
“没什必要,”宁和尘说,“现在没人动们,等你死,苦日子才到。”
“知道金屋藏娇!”小孩听之后打岔,其实是有点不想再听意思。对个小娃娃而言,这故事实在是没什意思。
小孩子左右打岔,但宁和尘却没理他,继续说道:“但是长公主女儿嫁给谁,她就想让谁当太子,当皇帝。于是她就和王娡起,设计陷害栗姬。栗姬蠢笨,屡屡中招,让先帝不满,向来子凭母贵,母凭子贵,栗姬惹怒皇帝,刘荣太子当然也就不保。”
李冬青仍旧在削他木棍,已经削出个尖尖头,看着锋利极,这才算满意,于是又拿起根新木棍,扒皮,削。
屋里走出个妇人,把水壶拿给他们,又给袋子干粮,说道:“等得久吧?”
李冬青站起来接过,又问:“针线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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