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冬青老实说:“不会用剑。”
“不会就扔出去打,”宁和尘说,“打个鹿而已。”
看来他今天非要吃上这个鹿肉。李冬青没办法,这个大少爷懒得动手,平时可能也是被伺候惯,他只好拎剑往山里走。宁和尘传声入耳道:“只在这片吧,别再往里走。”
李冬青觉得自己这几日简直就是他下人。他站在这山腰上,往树上爬爬,登高望远,半天也没见到只鹿,倒是看见只兔子,但宁和尘不爱吃兔肉,说腥。
李冬青瞭望着,瞭望着,实在是瞭望不到,又不想回去面对宁和尘冷嘲热讽脸,只好在树顶上挨冻。
李冬青只好不再说话。
宁和尘本性,bao露,他脾气反复,经常不知道那根弦搭错就要生气,李冬青却脾气好,有寻死之心之后,脾气倒是更好,觉得没什值得生气,俩人倒是非常和睦。
李冬青又问:“饿吗?”
他这回问对,宁和尘说:“打只鹿吧。”
李冬青又犹豫道:“很费时间。这样山很穷,不定有鹿,冬天天短,会儿就折腾到天黑。”
李冬青十五年没走出过家乡,去过最远最大地方,就是县城,而这次走就是千多里以外。
这路上,他才知道,其实宁和尘是个话少人,很多时候都是他问,宁和尘答。
“前面有人家。”李冬青说。
俩人走两天,这才看见村落,李冬青在下头牵马,宁和尘坐在马上,雪地难走,马也跑不起来。只能这样慢慢地跑着,宁和尘似乎也并不着急。
宁和尘眯着眼睛望望:“干粮都够,没必要过去冒险。”
宁和尘靠着马,坐在树前,偶尔看眼李冬青,不催,也不帮忙。
片刻后李冬青身影终于动动,只见他手抓住树干,身体往外荡出去,灵巧地像只猴子,手里拿着那把剑随着身体惯性狠狠地掷出去,只听见声铁器打在石头上声音。宁和尘以为他打空,也没在意,却见李冬青跑出去,转眼失踪影。
宁和尘:“……”
他猛地站起身来,刚迈出几步,李冬青脑袋又从雪坡上露出个头来,左
千机到晚上,就不愿意再走,总是偷懒。
宁和尘说:“去打。”
李冬青没办法,只好摊手说:“弓箭呢?”
俩人出来什也没拿,幸好宁和尘早有准备,身上有钱,干粮可以沿路找人家换。但却没有弓箭。
宁和尘把腰上剑递给他,说:“去吧。”
“不买匹马?”李冬青其实有些心疼千机。
原来畜生真通人性。千机之前除李冬青谁也不听,没想到宁和尘根本没费劲儿就使唤动它,只是这几日都是它来驮着人,人都会觉得劳累,更何况它,是以很多时候李冬青都自己在下头走着。
宁和尘却说:“带着你,几匹马都是样得慢。”
“那至少也换换。”
“那就杀千机。”宁和尘冷淡说,“换匹新马,那有那多干草喂马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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