汤索言像他们这个年纪时候被徐老从国外亲自带回来,半请半强行要求,让他回国,回临床。老师当时亲自去他住处,两人聊七八个小时,聊很多。
汤索言身上有责任,从回来就没轻松过,没人拿他当白纸带,他也用不着。
赶上这个关键时间,那位退休老干部天天在病房里闹,眼睛难受就嚷嚷着找汤索言。不大不小这个事故,要说它大,没有人能保证手术定是成功,手术都有失败风险,可要说它小,也确实是医生判断失误造成。
如果线是汤索言同意拆,那它甚至都算不上事故,那是医生预判失败,没把握好拆线时机。问题出就出在值班医生没经过主治大夫同意就给拆,如果当时电话打通汤索言不可能让他拆,确实拆早,没到时候。
这种事在医院里不说每天都发生,可这多科室,每个月都得有几起。医院般不会主动去问责,问也不太会往汤索言头上问。值班林医生去年刚轮转完留在科室,经验太浅。这次也知道自己惹麻烦,写过程总结时候略过给汤索言打个电话没打通事,写是“未联系主治医生”。
汤索言看之后返回去,让他照实写。
林医生摸不清他这话是真这想还是就这样说,还坚持下。
听起来也挺正经,可是陶晓东再要开口之前突然脑子里就不正经,没等说话声先虚,问:“你想怎陪?”
汤索言也不答,不说话,只是隔着电话笑两声。
他笑声传过来有点烧耳朵,陶晓东坐在自己床上扯扯耳朵,说:“你回家吧好不?快十点半,你到家太晚,本来就忙你多留点时间睡觉。”
汤索言“嗯”声,然后问句:“你跟谁都这说话吗?”
“怎说?”陶晓东问。
汤索言跟他说:“该怎写你就怎写。”
林医生怕真那写让汤索言担上责任,毕竟当时他电话没打通。年轻小医生还挺自责,想着把汤主任摘干净。
汤索言面对着这张白纸,时间都不知道该用什态度跟他说话。这小医生到现在都觉得汤索言是关机,想要帮他遮掩。
汤索言这几天忙得直没倒出空来处理这事,小医生忐忑好多天,还挺无助。
说是小,现在能在医院转正当个大夫,能小到哪去,哪个不得三十多啊。博士毕业都多大,还得大轮转小轮转,汤索言其实并不比他们大多少。
“就……”汤索言声音里含着笑意,“哄着说?”
“靠那当然不是!”陶晓东迅速否认,“跟谁都这说话那不乱套?要都跟客户这说话得惹多些麻烦。”
汤索言听完还是笑,右手在方向盘上刮刮,说:“知道。”
每天半夜下班,早上天不亮就得起,这样生活得直到年会结束。
会上除更新技术和方法上交流,也得有这年疑难病例治疗方案研讨,成功还是失败都得拿出来摆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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