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晓东那边也安静几秒,之后笑着小声说:“那行。”
这说话味儿可就跟刚才不样,俩人也不说话,互相听着对方呼吸。沉默之下也不尴尬。
过会儿陶晓东问:“累吧?”
“累。”汤索言靠在那,举着电话右手觉得酸,换成左手拿,“下周开会,事太多,感觉时间不够用。”
他工作上事陶晓东完全帮不上忙,这时候安慰话也说不出来,都是这个年纪男人,空口安慰不用说,说也没用。忙起来时候不会因为别人句“慢慢来”就从容下来,事儿也不会因为别人安慰两句就变少。
“那现在呢?你在哪儿啊?”陶晓东皱着眉问。
“停车场。”汤索言跟他说,“饭盒拿到,你是不是等挺久?你应该上楼找。”
“上去,看你忙呢就又走,碰上个你们科护士,说汤主任这几天忙飞。”陶晓东坐起来,“那你赶紧回家啊,你还打什电话?你快点回家吃点东西休息。”
汤索言忙天本来晚上很疲,可这会儿坐在车里听着陶晓东小声在电话里说话,突然觉得很舒服。就那种繁忙过后平静,从心里往外觉得从容踏实。
“早上说下班给你打电话,总不能说完不算数。”汤索言笑下,“不是有意不回你消息,不打个电话显得冷着你,没有。”
员工停车场没剩几辆车,汤索言远远就看见他车顶上有两个饭盒。他过去拿下来,看眼时间,十点多。
饭盒放副驾,他坐在车里暂时没打火,先给陶晓东发条消息。
—睡吗?
陶晓东立刻回:没呢。
汤索言问:给你打个电话?方便吗?
所以陶晓东只说:“忙过这阵儿就好,等你忙完陪你放松。”
“怎陪?”汤索言问他。
本来陶晓东说上句话时候挺正经,汤索言问着
“知道没有,你赶紧回家。”陶晓东都笑,“嗨”声,“说神经粗,不会想那些,你也不用计较那多。半夜下班还得特意给打个电话,可千万别,你放松就可以言哥。”
陶晓东都快上火:“这处太累,真用不着。你忙就不用特意打给,好好休息是正事儿。”
汤索言听着他说,听完低声道:“让你说得感觉现在就该挂电话。”
“挂啊,”陶晓东跟他说,“都几点你还不回家。”
汤索言打个电话,话没说几句,陶晓东倒是直赶他。汤索言沉默几秒,之后无奈地笑,问:“就想给你打个电话,这样行吗?”
陶晓东没回,直接把电话拨过来。
电话通他先叫声“言哥”,问:“怎?”
汤索言说天话嗓子都有点哑,车里很静,他说话声音也不大:“没事儿,刚下班。你过来怎没叫?”
陶晓东本来躺在床上要睡,这会儿听汤索言才下班吓跳,看看手机上时间:“现在才下班?”
“嗯,这几天忙。”汤索言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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