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晓东脾气再好也快要发火,却也不只是生气,更多还是担心和焦灼,这样陶淮南让他有些慌。
心理医生是汤哥朋友,他跟汤索言和陶晓东说会儿话,说陶淮南之后可能要定期来做心理干预。更多没跟陶晓东说,只说先别逼他,让汤索言挑次陶淮南状态好时候提前跟他约时间。
迟骋没跟着起去医院,他只是躺在陶淮南床上,躺在原本他位置上,四肢摊开,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。
陶淮南被带回来就直接回到床上,坐上来感觉到有个人,顿下,才慢慢地摸索着避开他缩到里面去。
他将耳机连上手机,把手机握在手里攥着,不再动。
陶淮南从跟迟骋说过那话之后就不怎出房间,当夜他没能熬住,他已经三四天没合过眼。那晚他睡长长觉,睡得怎叫都不醒,直睡将近二十个小时。
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傍晚,天都快黑。
哥哥们或许还没回来,家里安静得甚至带股死气沉沉滞凝。陶淮南在耳边捏捏手表,然后呆坐会儿,沉默着把手表放下。
他又把耳机戴起来,接下来两天,谁说话也不理。
耳机里是些舒缓钢琴曲,缓慢又持续调子,能让人变得更安静平和。
哥哥们对两个弟弟在家这番决绝对话浑然不知,在他们看来,他俩依然只是闹次不小矛盾,甚至这次不太好调和。家里气氛和之前没什变化,迟骋依然是愤怒又冷漠,陶淮南也依然天比天更沉默。
“你俩到底怎想?想听听。”晚饭过后,陶晓东想谈谈。
汤索言在厨房弄水果,陶晓东每天被强硬要求得完成水果指标,吃不完不行。他朝阳台上迟骋和屋里陶淮南分别都喊两声,让他俩过来聊聊。
两个人都没出来,还是跟之前样僵持着。
汤索言把盘水果端过来让他吃,陶晓东又喊他们过来吃水果,没有人理他。
陶淮南眼前那点光能大致让他区分个白天黑夜,高考前后这段日子他生活过得很混沌。偶尔有人过来看看他,陶淮南捂着耳机不让摘,也并不想听他们说话。
他变成个萎靡、没有生气哑巴。
这跟从前陶淮南相去甚远,他现在几乎已经是病态。
陶晓东终于也狠下心不再顾他意愿,半强迫地把陶淮南抱上车,到底还是把他带去医院。陶淮南路上什都不说,到医院也样。他嘴巴闭得很严,苍白着脸,无论周围人说什都只当听不见。
他用沉默对抗着哥哥把他带去医院做法。
陶晓东看眼汤索言,叹口气说:“委屈。”
汤索言抬手在他秃脑瓢上捋把,现在不秃,长出点发茬还是个挺有型寸头。晓东自来好讲究能嘚瑟,靓得很。
“那怎办,”汤索言说,“要不言哥替你收拾他俩。”
陶晓东赶紧说:“倒也不用。”
“那你委屈着吧,没招儿。”汤索言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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