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问你话呢。”迟骋眼神猩红可怖,他倚着墙,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体两侧,死盯着陶淮南,“你干什呢?”
陶淮南嘴唇控制不住地发抖,嘴巴里面被他咬坏唇肉和舌头此刻都同时间开始剧烈地泛起疼。那口堵在喉咙气缓慢地吸进肺里,整个胸腔都窒息般憋闷。
“自残?”迟骋朝他走过来,站在床边看他,看陶淮南片狼藉胳膊,看他害怕眼神和绝望脸。
迟骋轻声问他:“就为逼走?
他胳膊里侧有几道长长口子,很浅,并不深。床头柜抽屉里有陶淮南擦过胳膊纸巾,夜里擦完胳膊都藏在那里。
这个房间里藏他很多秘密,藏着曾经他和迟骋私密亲热,藏着现在陶淮南说不出口恐惧和挣扎。
汤哥上班,哥出去办点事等会儿就会回来,家里又只剩下他和迟骋。迟骋不知道在哪儿,陶淮南猜他可能在阳台,他小时候就喜欢在阳台站着,后来每次陶淮南惹他生气,迟骋也都喜欢去那儿。
陶淮南实在太困,他已经又三天没合过眼。
他掀开枕头,又翻开底下褥子角,从下面拿把裁纸刀。他推出个刀尖,迅速地在胳膊内侧划道,尖锐刺痛感能让他猛地变清醒。
两个人竟然默默地挨在起,个坐着个躺着,和平地待在个房间里,没吵也没闹,像从前样。
陶晓东站在门口看会儿,看两个人都沉默地待着,没有要吵架意思。
他皱着眉出来,汤索言拍拍他后背无声安慰。
那晚他们就这样睡,个躺着,个坐着睡着。
陶淮南保持着这个姿势睡夜,早上起来身边已经没有人。
陶淮南吸口气,抽张纸按在自己胳膊上,这样浅浅地划道能让他几个小时都精神,不觉得困。
“陶淮南。”迟骋声音突然响起时候,陶淮南浑身猛地颤,连呼吸都停,口气噎在喉咙处,噎得胸腔疼。
“你干什呢?”他声音平静又沙哑,很冷很沉调子。
陶淮南全身都不会动,他不知道迟骋在这里站多久。他好像连把胳膊往身后藏动作都不必再做,这些都没有意义。
他这些天都没有血色脸,这会儿倒被那口气胀得通红。
去医院这趟,到底还是刺激着陶淮南。他变得比从前更焦虑,脸上直带着股不知来由急躁,他有些慌乱地想做些什。
在把自己关两天之后,陶淮南又开始熬着不睡觉,他甚至生嚼咖啡豆,到晚上他会关着门在房间里光脚来回走,不让自己坐下或躺着。
他和迟骋之间在上次那场分别样对话后,彼此都没再跟对方说过什。他们不再针锋相对,可也不再亲密。
他们像是回到小时候迟骋刚来时间,白天大人不在家,小孩子们也不说话。区别就是那时候陶淮南还有十爷爷,现在没有。
陶淮南最近穿都是长袖长裤睡衣,把胳膊腿都遮得严严实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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