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淮南把胳膊贴在身上，把那处不明显地藏
起来。
“
真希望时间倒退着走，可它不听
。”陶淮南站在迟骋面前，把视线定在迟骋脸上，哪怕他什
都看不见，“那咱们就都往前走吧，希望……”
陶淮南停顿下，缓几秒，接着道：“希望小哥往后没有牵挂，飞高高，永远别再遇上下
个。”
迟骋直在咳嗽，他咳得弯下去，手拄着膝盖，呛得喘不过气。
陶淮南站在他旁边，轻轻给他顺着背。他手心冰凉，隔着衣服都觉得彻骨。
陶淮南站着，只手里还端着盆，另只手拿着抹布。他朝着迟骋方向侧着头，说：“也不想作。”
“你想好吧，要真走就永远不会回来。”迟骋两只手向后拄着餐桌，瞪着陶淮南眼睛是红，淡淡道，“想好给个话。”
陶淮南站在原地，沉默着。嘴唇里侧被他咬得破皮流血，血带着微腥微咸味道在嘴里散开，他开口：“……不用想。”
迟骋还是盯着他，陶淮南说：“你走吧。”
迟骋闭上眼，手指在桌边抠得泛白。
蝉鸣都没有。
他又给自己冲杯浓茶，刚喝半，被迟骋把杯子抢下来，杯子脱手飞出去，沿着迟骋力道摔在门上。
瓷器碎裂声音哗啦啦响好几声，陶淮南确实不怕他，这突然动作和声音也没能让他吓跳。
陶淮南去洗手间拿抹布和水盆，沉默着过去蹲下收拾。
他收拾这些得用手试探着摸，碰到就捡起来。
迟骋好半天都没能站直，后来不咳也保持着那样姿势，久久低着头。
“想脱离你，想自己活着，你管得烦死。”陶淮南用力舔着被他咬破那处，继续说，“早就够。”
迟骋口气没喘稳，开始剧烈地咳嗽。
陶淮南手抖得端不住盆，他弯腰把盆放在地上，去拿个杯子倒水，放进迟骋手里。
杯子挨进手里，迟骋直接砸。
碎片在地上摔裂又朝四面八方弹起，有小片崩上陶淮南胳膊，尖锐刺痛让陶淮南眼睑轻颤。
迟骋靠着餐桌，看着他。陶淮南做这些已经很自然，他高三这年什都学会，能把迟骋伺候得舒舒服服，也能让自己做很多事都不茫然不狼狈。
陶淮南把大碎片捡起来放盆里，小碎渣用抹布圈在堆，站起来抽几张纸，点点给捏起来。
迟骋看着他收拾完，开口叫他：“陶淮南。”
陶淮南应着：“在。”
迟骋声音是冷漠，平静地跟陶淮南说：“别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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