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依然要不就缩在房间里不出去,要不就让迟骋走。
他像上瘾样地喝浓茶和咖啡,杯杯往嘴里灌。他脸上点颜色都没,熬着不睡觉让他脸色看起来有点吓人。
迟骋不和他说话,有时候陶淮南甚至不知道迟骋在哪儿。个找人只能靠耳朵瞎子,只要迟骋不出声,陶淮南就永远找不着。
昨天外面刚下过雨,今天是个大晴天。
夏日晴天总免不热,四处窗户好像都开着,可是点风都透不过来,屋子里闷得人透不过气。陶淮南在窗边站会儿,外面连
“什事儿都可以商量,咱们家就这几个人,什都能谈。”陶晓东声音里是许久没见过严厉,说话语气像是小时候在纠正陶淮南错误行为那时候,他说,“不能你想什就是什,苦哥有思想,你想也不定就是对。”
陶淮南说不出话,哥说都对。
“你俩长这大,啥事儿都你们自己定,但凡哥能支持都支持。”陶晓东后背倚着墙,慢慢和陶淮南讲道理,“苦哥要想留下,咱们这儿也不是没有好学校,双流好几个,比不上顶尖儿那两三个,可也没差哪儿去。要想走,哥更支持,之前觉得你俩绑在块儿挺好,可现在又觉得你俩分开各自活段儿也挺好。”
“这些都得块儿考虑块儿商量,你自己定不。”陶晓东和他说,“别钻牛角尖,苦哥要让你气没。”
陶淮南从始至终都没抬过头,后来变成把脸圈在胳膊里姿势。他知道哥说每个字都是对。
像是在平常地聊天,“心里想什呢?跟哥说说。”
陶淮南说:“想让苦哥走。”
“为什非让他走?”陶晓东手指轻轻搓着他脖子,也顺着捋下去摸他后背,“走也不是现在走,分儿没出呢,志愿也没填呢。”
陶淮南直不抬头,把自己闷在里面,半晌之后说:“他不会……他要不不走,要走就不会等到那时候。”
他嗓子哑得声音只能出来半,有些字干脆没声,得联系前后猜着听。陶晓东沉默几分钟,这几分钟不说话,只来回摸他。
陶淮南没回应陶晓东那多话,最后只无力又绝望地哑着嗓子说出半句:“……哥害怕。”
“怕什?宝贝儿,”陶晓东揉揉他头发,说,“告诉哥你怕什。”
陶淮南到最后也没说出来他怕什。
这是他第二次说害怕,跟小哥次,跟哥次。
陶晓东给他说那多,可也没能把陶淮南劝好。
陶淮南渐渐在他手掌下发起抖,不明显地颤。
“哥帮帮……”陶淮南肩膀在陶晓东手底下抖得像是冷,“别让苦哥留下来。”
“你得让知道原因。”陶晓东声音是有些严肃,手指轻拨着陶淮南脖子边那根筋,和他说,“他是你小哥,是弟,这儿是他家。他家就在这儿,你让他走不是胡闹?”
陶淮南抖得更厉害,眼见着整个人都难以自控地打着摆子。
他在无声地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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