靖王深吸气:“果真是你做?”
温瀛没有承认
“果真?”
“不敢欺瞒皇叔。”
温瀛太过冷静,时间连靖王都开始不确定,是否是自己误会他。
心思转转,他提起另桩事情:“沈家那小子和他那几个跟班,失踪两年被人发现葬身在运河之中,身上还绑巨石,当是被人故意淹死,记得,你曾说那位资助你念书恩师,他唯孙子当年便淹死在国子监后湖里?”
“是,确有其事。”
靖王不动声色地打量面前这个他亲手带回来皇侄,回忆起当初在西北初见温瀛时,他就已经是这样,看似沉稳内敛,实则野心勃勃,后头他说只想拿回本该属于他东西,那个时候自己没将人劝住,到今日,他说话又能起几分作用?
真正见到人,靖王心里又生出许多忐忑难安来。
他只是没想到,温瀛野心,远比他以为更大,或许他确实看走眼。
“你父皇究竟如何?”
面对靖王近乎质问般语气,温瀛镇定回答:“不太好。”
说,可都是真?”
被靖王冷肃双眼盯着,凌祈宴神色依旧自若:“自然是真,不敢欺瞒王爷。”
平静对视片刻,靖王移开眼,淡声提醒他:“宴儿,太后直将你当们家孩子,也希望你始终记得这点,陛下于你,毕竟有二十年养育之恩。”
“知道,不会忘。”
凌祈宴半点不怵。
温瀛神情不动半分,叫靖王愈发看不透。
当年为确定温瀛身世,他和长公主细查过他过往生平,十分清楚他与那赵家祖孙关系,国子监里那段桃色传闻,也曾在上京城中广为流传,当时已有人猜到说是沈兴曜那伙人,两相联系起来,实在由不得靖王不多想。
能将卫国公世子几人悄无声息杀,埋尸在水中整整两年,岂是般人能做到,且那几人失踪时间,又恰巧是温瀛去西北任职前夕,委实巧合些。
“祈宵,你知道是何意,你老实告诉,这件事,与你有无关系?”
温瀛却问他:“有又如何?没有又如何?”
“有多不好?”
“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,清醒时候少,脉象上瞧不出什,太医也说不出个所以然,药方子换好几道,都没大用处。”
靖王闻言眉头蹙得死紧:“为何会这样?从何时开始?”
“去别宫以后,起初只是染上风寒,但断断续续不见好,后头日益加重,原因不明。”
靖王问什,温瀛答什,字句,全无半分心虚之态。
陛下确实养他二十年,但他就是这个性子,他喜欢谁就向着谁,无论温瀛想做什,他都只会站在温瀛这边。
靖王放下茶碗站起身,最后丢下句“你心里有数便好,也多劝着些祈宵”,没再多逗留,去前头。
前殿里,温瀛正在批阅奏疏。
靖王进来,他搁下笔,起身迎上去。
“抱歉,让皇叔等这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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