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懒懒散散地坐着,单手托着腮,盖在头顶上红盖头轻轻摇晃着,就像是只柔软手掌,轻轻捏着他心脏,疼得厉害,酸得厉害,他捂着胸口,喉头甜,竟是吐出口暗红血来。
“公子!”石家护卫惊骇地看着地上血,面色煞白。
石晋面无表情地用手背擦去嘴角血,淡淡道:“不必大惊小怪。”
“是。”护卫心惊胆战,却不敢多言。他跟在大公子身边多年,隐隐约约察觉到大公子对福乐郡主心思,但是大公子从未说过,石家也没有与班家联姻心思,所以他也没有把这件事太放在心上。
没有想到福乐郡主成亲,竟会让公子伤心至此。
这是顶特制花轿,轿子顶部镶嵌着宝石,轿子八个角上坠着金铃铛,每晃动下,就发出悦耳声响,近以后,还能闻到淡淡香味。
八宝香轿,据说古代有神仙到凡间迎娶自己妻子时,便是用这种轿子。
所以从那以后,常常有人说神仙妃子就是坐着八宝香轿。不过谁也没有见过神仙,愿意用八宝香轿来迎娶新娘子人也不多,世间有多少人愿意花这多东西,就为娶个女人呢?
但是容瑕却做,他给班婳自己能给荣耀,就像是追求自己女神毛头小伙,掏出自己所有好东西,只求女神能多看他眼。
石晋想,若是他能娶福乐郡主,愿意为她做出这顶轿子吗?
她根本不可能听到家人声音。
她花轿后面,跟着长长串抬嫁妆人,这些人穿着艳丽红衣,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喜气洋洋地笑容。
积雪未融,十里红妆。
这场婚礼,足以让整个人京城女人都羡慕,也让所有人都知道,什才叫真正十里红妆。
字画古玩,珠宝首饰,绸缎摆件,用金银制成稻谷与小麦,金花生,宝石树,传言中已经遗失古董,班家人是把家底儿都搬空?
石晋用拇指擦去嘴角最后
不能。
石家不允许他如此奢侈高调,更不会让儿媳在进门时候,就被如此骄纵。他给不班婳这样风光,亦给不容瑕这样细心,因为他肩上还背负着整个石家。
只要他活着天,就不能放下石家,这就是他命。
他拍拍身下马儿,准备转身离开。
就在这个时候,花轿帘子被风吹动起来,他看到轿窗后女子。
石晋骑在马背上,他穿着身玄衣,乌黑头发用金冠束起来,整个人看起来十分严谨。金色阳光洒在他身上,他就像是静立在雪地上雕塑,等待着那抹艳红到来。
近,近。
唢呐声,鼓声,笛声,每个声音都在宣扬着它欢乐与愉悦,石晋不曾动过眼珠终于颤颤,转头看向街道那头。
红衣白马,玉面翩翩。石晋不得不承认,容瑕是个极其出众男人,他存在,把他身后所有贵公子,都衬托得黯淡失色。
石晋眼睑微颤,目光,落到容瑕身后大红花轿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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