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轿摇摇晃晃,绕着京城慢慢转着,班婳总是觉得自己耳朵听到家人哭声,虽然她知道这里离班家已经很远,
班淮瞥他眼,抓着阴氏袖子,继续大声痛哭,而且比刚才哭得更加伤心。
容瑕:……
他有种自己是恶霸强抢民女,而班淮就是失声痛哭无助老父。
转头再去看妻弟,班恒也满眼通红看着他,眼里满是不舍与难过。
“去吧,”阴氏擦擦眼角泪,勉强笑道,“愿你们心意相通,琴瑟和鸣。”
班婳笑声,眼眶里却有温热液体不听话地流出来。
从小到大都是她对恒弟说这句话,没有想到也有他对她说天。
她好像听到哭声,是父亲还是母亲?
班婳想要回头,却被女官扶住。
“郡主,新娘子出门,便不可以回头。”
,班婳知道自己走过内门,走过二门,再走段路,她就要出班家大门。
“富贵花开,吉祥来。”
这是九曲回廊,她以前最喜欢在这里逗锦鲤,故意引得它们抢食。
“福寿禄来,紫气来。”
这里栽种棵芙蓉树,开花时候美极。
“小婿拜别。”容瑕对阴氏行个大礼,转身爬上系着喜球马背,转身看眼身后大红花轿,眼神温柔得快要滴出水来。
“喜鹊东来,花轿起。”
班淮与班恒看着渐渐远去花轿,再也绷不住不舍情绪,抱头痛哭起来。哭得昏天暗地,哭得日月无光,任哪个来劝,任谁来说好话,都没有用。两个男子汉就这站在班家大门口,就像是失去珍宝可怜人,哭得毫无形象。
有人说班家人荒唐,也有人说他们舍不得女儿,但是更多却是看热闹。
别人家分离相守,眼泪欢笑于他人而言,不过是场有意思演出而已,谁会在意当事人心情与感情?
班婳拉开女官手,掀起盖头角,往身后看去。父亲站在大门边,拉着母亲手哭得像个小孩子,母亲看着她,眼中温柔得让她想要投进她怀抱,再也不上这个花轿。
“郡主!”女官慌张地把盖头压下来,“您可不能自己揭盖头。”
班婳没有说话,她点点松开拽着班恒肩膀手,在他耳边小声道:“走吧。”
班恒脚下顿顿,弯腰把班婳背进花轿中。
容瑕上前给班淮与阴氏行个晚辈大礼,“请岳父岳母放心,小婿定会好好照顾郡主。”
“喜气洋洋,子孙满堂。”
这里有几级台阶,踏上这个台阶,再走几步,就能出班家大门。
她对这里很熟悉,熟悉到即便眼中看不见什,心里却很清楚。
个跨步,班婳听到外面震天鞭炮声,吹打声,人声喧哗,热闹非凡。她忽然察觉自己手心发凉,于是点点拽紧班恒肩上布料。
“姐,别怕,”班恒小声地对班婳道,“只要容瑕对你不好,就来接你。今天是背你上花轿,以后也是你臂膀,不会让他欺负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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