特布木翻动木牌动作顿,喉咙里滚出含糊应声。
谢朝泠转瞬红双眼:“真是你?你为何会在这里,这些年到底发生什,们直以为你已经……”
十年前与西戎人那惨烈战,他外祖与两位舅舅全部死在战场之上,外祖和大舅是中箭而亡,而当时才十七岁小舅却死在炮火之中,尸骨无存。
但是现在,他以为早就去世小舅又活生生出现在眼前,还成西戎特布木将军。
特布木看眼旁低眉顺眼王进,谢朝泠稍稍平复声音:“他无碍,
王进笑问他:“郎君可有兴趣去占上卦?”
谢朝泠提步上前。
王进陪他起进去,那几个侍卫留在外头等。
铺中陈设简单,墙边有立柜、条长桌几把椅子,再无其他。桌后坐着巫女打扮妇人,正慢慢翻着手中木牌,谢朝泠在桌前坐下,那人看他眼,问:“郎君想卜什?”
谢朝泠低下声音:“前程运势。”
三日后,谢朝渊带着谢朝泠搬出西戎皇宫,住进他们新宅邸。
内里谢朝渊让人按照大梁宅院风格逐步整修,应用具也全部让人去市面找大梁来货物换上,不几日整座宅子就大变样,唯留下只有后园那株琼花树。
谢朝渊还定下他们成亲日子,就在半月后,年节之前。
谢朝泠乐得配合,主动揽下张罗婚礼之事,谢朝渊忙着与那些西戎人周旋时,他便带人在郦都大街小巷到处逛,买东西顺便帮谢朝渊摸熟这座西戎都城底细。
“这条街上卖都是婚庆之物,西戎与梁朝婚俗不同,婚礼流程也大不样,不过您要东西这条街上都能买到,就是得细细挑。”为谢朝泠指路西戎摊贩笑眯眯道。
巫女反复洗着手中木牌,摇头道:“郎君运势,卜不。”
“那便请能卜人来。”谢朝泠道。
半刻钟后,巫女身后立柜缓缓移开,有人自其后暗门出来,赫然是那位特布木将军。
那巫女起身行礼退下,特布木在她位置坐下。
特布木慢慢翻动着巫女留下那副木牌,谢朝泠目光落在他脸上逡巡,交握在起双手微微颤抖,许久,才压抑住声音里情绪,哑道:“小舅。”
谢朝泠说声谢,顺手在摊子上买几串动物骨头做挂饰,西戎人成婚时家中都会挂这个讨个吉利,拿东西他随手扔给身后王进,再继续往前走。
如那人所说,大梁人婚庆之物这里确实有卖,不少还是好货,须得慢慢挑。谢朝泠上心,总归他无事可做,既然是自己婚礼,便全部按着自己心意选。
又往前走段,看到路边有那挂着厚重遮光门帘铺子,谢朝泠顿住脚步,随口问:“那是卖什?”
王进过去瞧瞧回来告诉他:“那种铺子叫占铺,西戎人笃信占卜之术,这样占铺到处都有。”
谢朝泠道:“听闻西戎人占卜术与大梁术士所用之法大不样,倒是没见识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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