阚泽心忽然有些砰砰跳,他疾步上前,拉开帷幔却用好几分钟。
拉开后——
里头少年顶着猫尾巴,正在专心致志地舔手。头上那个歪歪扭扭朝天揪格外显眼,又红又显眼。
阚泽:“”
这要是让大佬知道,恐怕就不是两句土味情话能挽回事态。
“得走!”老太太连连用拐杖敲地,“得走——你不走,剩下人走又有什用?”
阚泽仍然不动。
“不走。”
“你——”
“就在这儿,”他说,丝毫不妥协,“和小花,都留在这儿。”
天比天人心浮动,老太太每天和底下几个晚辈起听广播,时刻关注着动向。
徐家村
刘家村
向阳桥
广播里覆灭地区日日靠近。不少丫头早已经没有在这儿继续做活心思,能回家便匆匆回家。府里下人下子走大半,各自回去准备囤粮食,挖防空室,阚府自然也不例外。老太太早早就安排人收拾东西,除阚泽之外两个孙子也早就逃到国外,老太太准备借着之前积攒下来点人脉,远赴海外,躲避战火。
哪怕他不打算再让司景受当年苦,他也绝没有就这把过去笔勾销意思。他所爱司景,即使如今不再有被扔下痛楚,也绝不可能放弃下这多无辜人单独出逃。
这就是司景。所以,他也得留下来。
老太太劝不动他,只好说:“你再回去想想。”
阚泽压根儿不需要回去想。他回去只有个目,就是为看猫。
今天有些特殊,拉开门后,没看见扑上他鞋面小可爱,反而看见帐幔后像是有什,影影绰绰,隐隐约约。
她也安排阚泽走。这都是她阚家骨肉,自然要走。
倒是她这种糟老婆子,走或不走都是个样;反正也是活不长。
出乎意料,当她将船票递过去时,阚泽竟然明确表示拒绝。
“为什?”老太太全然不能理解,“为什不走?难道是准备留在这儿,整天心惊胆战不成?”
阚泽摇摇头,平静道:“不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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