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大佬在空气里比划硕大无比个圆,像是老虎和山豹,并且画出巨长无比四条腿,非常像和野兽杂交长颈鹿。
司景睁着眼,坚定不移,“这才叫猫!”
阚泽笑意更深,伸手又画,“腿没有那长。”
他比划出四条拇指样小短腿,短可怜可爱。
司大佬干脆过去抢作画工具,嚷嚷:“腿就那长!你给,给——”
“要来吗?”
阚泽冲他摊开掌心。
司景没说话,沉默会儿,伸过手去,接过几根。烟花棒飞快地烧着,多少给这空气带来点热意,他控制着这近乎发白火花,在空气中画个圈。那圈把山下灯火框进去,他忽然有些眼睛发酸。
“不就是玩个这吗,”司景使劲儿眨眨眼,说,“多大点事——看给你画个大——”
他在半空里比划出片巨大叶子,扯着阚泽袖子让他看,“怎样?”
“马上就该到十二点,”他说,“该过,还是得过。”
哪怕不是当年模样呢。
秒针缓慢向前移动着,司景倒数,“三——二————”
眼里头忽然映出火光。身后男人不知道什时候拿来把烟花棒,这会儿有几根点燃,刺啦刺啦地响,顶头冲着小小金色火花,上下跳跃。
他如既往地笑着,火花把他侧脸也映亮。男人在跳跃光斑里,说:“司景,新年快乐。”
干干净净,“原来时候”
“他们都会玩炮,各种各样。”
“摔个响,像小飞机样能冲上天,在手里头拿着燃烧要是埋在雪里,能炸出个坑来。”
于是孩子们又都嗷嗷叫着,捂着耳朵躲得远远。偶尔路过,猝不及防,倒被喷身雪。
女主人那时候肚子已经有些显怀,也被递过来根烟花棒。她拿在手里头笑着,司景就趴在她肩头,眼里映出都是星星点点火光。
渐渐便笑闹做团。
夜风不小,阚泽身上气味远没有在房中清晰。司景费劲儿捏住他两只手腕,瞪圆眼去拿烟花棒,“得是这样才
得到阚泽不遗余力夸奖。
司景尾巴都快翘上天,继续饶有兴致转着圈,偶尔探过头去,看眼阚泽在画什。个圆里套俩小圆,尖耳朵,两边各三道线,司景看着看着,明白过来,“你是在画——”
他硬生生把“”这个字咽下去,“猫?”
瞧见男人点头,司景不满意。
“你这叫什猫,”他摩拳擦掌,“猫起码要画成这个样子!”
“”
司景愣愣地望着他,半晌后,抿抿唇。
“这里不让放烟花爆竹——”
“没事,”阚泽说,“这不属于烟花爆竹。”
“”
“过年啦!”
“过年——”
可现在这些,都没有。
人已不在,景也并非当初。年像是块被嚼烂吐出来口香糖,软塌塌黏在地板上,品不出点甜滋味,反而生出苦涩。
司景深吸口气,瞧着手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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