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意味深长地拍拍手中捧着叠账册,跟在殷承玉后头离开。
留下堂中众人惊疑不定。
蒋家当家
况且若是万有良倒,牵扯出私盐事,他们谁也跑不掉。
曹峰露出惶恐之色,以头抢地道:“还请太子殿下明鉴,自万大人赴任以来,力打击私盐,稳定官盐价格,天津卫盐商深感其恩,不知道这私发盐引提高税银说从何而来?等并不知情。”
其余人见状紧随其后,纷纷附和:“没错,还望太子殿下不要听信小人诬言。”
“万大人心为民,怎会犯下此等大错?”
殷承玉听着他们个个争先恐后为万有良辩驳,反倒是拊掌笑:“孤本不信长芦盐场官商勾结倒卖私盐,如今见诸位如此维护万有良,倒是信八九分。”
堂,手里端着茶盏,茶盖边缘缓缓滤过茶沫,姿态从容地轻啜。
当家们被晾快两刻钟,跪得膝盖都发麻。面面相觑半晌,最后推盐商之首曹峰出来说话。
曹峰拱拱手,陪着笑脸道:“不知道太子殿下召草民们前来,所为何事?”
“是有些事想问问诸位。”
殷承玉“当啷”声合上茶盏,茶盖撞击茶碗,鸣声清脆:“有人检举长芦盐使司盐政混乱,私盐泛滥挤兑官盐。孤特奉皇命前来彻查……”说到这里,他故意顿顿,目光缓缓掠过下方,将众人表情收归眼中,方才继续道:“查这些日子,孤发现长芦盐使司不仅账目混乱,盐转运使万有良还伪造户部文书,私发盐引,截留税银,实在罪无可恕。”
此话出,激烈辩驳声便霎时顿住。
当家们诧异地望向他。
殷承玉冷下脸来,不复方才宽和:“万有良所犯之事罪证确凿,已是死罪难逃。尔等与他狼狈为*,亦难逃罪责。只不过孤行事历来宽厚,法不责众。你们若是想清楚,便带上历年账目前来自首,尚可转做污点证人从轻发落。若是想不清楚……”他森然笑道:“倒卖私盐者,按大燕律,当斩。”
话罢,便拂袖而去。
郑多宝捧着叠账册留在最后,看着神色惊疑不定当家们,又给个枣儿吃:“殿下仁厚,不愿看见天津卫血流成河,这才召诸位前来。可惜……”他怜悯地扫过公堂众人,叹声道:“你们自以为铁板块,但殊不知早有人暗中投殿下。”
“如今万有良已被羁押,但前阵子盐使司档案室被烧毁,不少账目文书缺失。孤这才召诸位前来解万有良私发盐引事。在场诸位都是天津卫大盐商,万有良私发盐引提高税银,诸位想必久受其害。如今若有冤屈不满,尽可以说来。”
殷承玉表情宽和,仿佛真只是召他们来诉说冤屈。
时几位当家心里都打起鼓,不明白这太子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。
万有良私发盐引,多收税银之事盐商心中自是有数。但这点税银相比起私盐巨大利润来,不过九牛毛。
他们予万有良好处,万有良予他们方便,这是互利互惠之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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