殷承玉端坐高
磨磨蹭蹭不想走薛恕则被他打发去卫所逮关海山。
方正克伤已经养好,这段时日里他待在官署里大门不出,只安心理清盐使司卷宗和账目。当日万有良为毁灭证据火烧盐使司档案库,殷承玉安排人虽然抢部分出来,却还是有不少损毁。
“如今虽然已经理清部分,但不过是冰山角。”方正克满面怒色:“只看这残留账目,管中窥豹,便知这些年来长芦盐使司内里如何腐败!”
这些年里,从上到下,从里到外,从望京到地方盐政*员,恐怕没几个是干净。
“殿下若想动其根本,还得想办法厘清历年账目才行。”
殷承玉打量他面上神色,神情似笑非笑:“不是不喜欢吃甜?”
薛恕抿起唇,半晌才说:“殿下喜欢。”
殿下喜欢吃,那他便也喜欢吃。
他想知道对方喜欢东西,是什滋味。
“那这碟便赏你。”他话取悦殷承玉,他收回手,示意边上布菜下人将那碟桂花糕放到薛恕面前。
知晓万有良情况。任他缩在卫所里不出来也不是个事,你去趟,将人带回来。”
“至于海寇之患……”殷承玉将能用之人在脑海里过遍,道:“孤再另作安排。”
说话间,正好厨房下人送早膳来。
殷承玉便命人摆在厅中,施施然在桌边坐下。瞧见薛恕还杵在边上,便叫他道坐下用膳。
薛恕在他下首坐,却没看面前吃食,只盯着殷承玉。
“这有何难?”殷承玉将整理出来账目翻阅过后,道:“方御史且瞧着吧,孤自有办法将这些蛀虫都揪出来,盐税事关国本,长芦盐使司之乱象决不能再放任。”
殷承玉与方正克番恳谈之后,便回天津卫城。
经过夜功夫,大沽口消息显然已经传回天津卫城,迎出来*员瞧见殷承玉,各个面带惶惶之色,却谁也没敢表露太甚。
殷承玉却不再与他们虚与委蛇,直接摆驾去衙门公堂,接着便命人将盐商与漕帮当家均宣到公堂上。
八大家三大帮当家们齐聚公堂,跪地。
刚上桌桂花糕只动块,那被殷承玉咬过口半块就放在最上头。
殷承玉放下筷子,端起热茶轻抿口,透过氤氲热气看着薛恕。
见他果然又先去夹他吃过那块,眉尖便动动,勾唇笑起来。
*
用过早膳后,殷承玉便去盐使司官署寻方正克。
殷承玉礼仪规矩历来被称为典范,举手投足间尽是优雅。他夹起块白玉桂花糕轻咬口,慢条斯理地咽下,凤眼斜斜瞧着薛恕:“若不想吃,便滚去办事。”
他这句话并未带什恼意,反而因着那双斜斜瞥过来眼眸,带出几分撩人情思。
薛恕眼神霎时热烈起来,压得极低眼睫之下,无数情绪交织翻腾。
他低着头,极慢地拿起筷子,去夹放在殷承玉面前那碟白玉桂花糕。
却在伸过去时,被殷承玉用筷子压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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