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哪三种人做不得?”
祁垣挑眉:“、丑人做不得,人丑,侍妾难讨,名妓嫌弃,不风流不成名士。二是穷人做不得,再有诗书才艺,整日忙着奔走衣食,亲不及养,子不及教,蓬头垢面,狼狈不堪……不快活,如何成名士?三是懒人做不得,谈禅说法,广游天下,都要勤快。今天到东家吹吹牛,明日去西家说说经,走越远,名声越大。像们这样只蜗居室,安守方,如何出名?”
祁垣侃侃而谈,最后总结道:“所以这制科取士,若真从名流士子之中选,倒是有个新词挺合适。”
文池被他逗地发笑不止,指着祁垣不住摇头。
“你这嘴皮子倒是贯厉害。”文池笑得眉眼弯起,问他,“什新词?”
“陛下身体抱恙,所以有意早点给公主赐婚,如今礼部已经着手准备着。按那意思,明年制科定然要办。”文池顿顿。
制科考试,乃是由朝廷中大臣进行推荐,参加次预试之后,直接进入崇政殿,由皇帝亲自出考题。这次多半要跟新科进士殿试块。
这事跟他们俩人都没关系。顺天府要选人也选不到他们头上。
倒是伯修或许能有机会。
祁垣心念动,见文池郁郁寡欢样子,笑笑道:“其实还挺羡慕那些名士。”
怅惘。
祁垣心里动,突然明白过来。
当年三才子之中,真“祁垣”其实是去扬州,虽然没赶上这科乡试,但仍在治经读书,未曾脱离正途。陆惟真更是才名兼得,此次会试之后,便是正经进士出身。
唯个被撇下,其实只有文池而已。
只是文池不知内情,只当自己是那个大才子,跟他同样是失意之人,所以前阵子才总来找自己。如今已经腊月,二月份便是会试,倘若文池心有懊悔,这阵子定是日难熬过日。
祁垣轻咳声,摇头晃脑道:“书中纨绔。”
与纨绔子弟相比,许多名士不过是多读几本书罢。
文池恍然愣,这下更是笑个不停。
“果然还是你想明白……”文池还有事要办,这会儿眉间郁结
文池抬眼,惊讶地看过来,“还以为你无意科举呢。”
“科举自然是不想。”祁垣却笑道:“只是羡慕名士而已。”
文池不解,疑惑地看他眼。
祁垣道:“何为名士?那必然是足够风流,足够快活,这其中关要,便是能谈禅说法、广纳侍妾、狎妓宴饮,门客满堂。如此,名士便有三做不得。”
如今士人风气确如此,但祁垣这般讥诮地说出来,倒是惹得文池大感兴趣起来。
祁垣心思通透,又想起文池跟太子那层关系,犹豫下,问他:“文兄最近可好?”
徐瑨忙整天不见人,太子如今正是用人之际,却不知为什文池反倒闲下来。
祁垣心中纳闷,却不敢问出口,只看着文池脸色。
“嗯。”文池点点头,想想,却道,“明年便要开恩科。”
祁垣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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