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疏觉得他说得有理。
那该怎办?
他便说:“这样说来,世上并无可以损毁秘籍方法。”
“也不然。”凌凤箫道:“凤凰后山,锻刀台下,中有先天之火。
——至于大巫说那番话,甚将来定有用上日,不能轻信。
他思忖番,最后和凌凤箫打成致,烧。
三本秘籍摆在身前,点起灵火。
灵火是白色,看起来并不起眼,实则温度极高,纵然是冰湖底万年寒髓,也能瞬间化为灰烬。
但这三本秘籍被火舌舔着,竟然纹丝不动,点烧焦痕迹都没有留下。
林疏道:“青冥魔尊要烧掉,那日仙界陈公子亦说不可使八本秘籍在居心不良之人手上集齐,但大巫死前却要不要烧,留着他,并说……来日终会有用上日。”
他拿出大巫给他三本秘籍。
略有残破古籍之上,气运流转,隐隐有天地之威。
“八本秘籍各自窥破部分天道奥秘,合在起,便是整个天道,若当真集齐,或许确实能倾覆天地。”凌凤箫道:“若确实如此,终究是祸患,不若听你师父话,全烧,永绝后患。”
林疏道:“嗯。”
两人静静待好会儿,凌凤箫望着远方,不知在想什。
林疏道:“你心脏无碍?”
凌凤箫:“其实有碍。”
林疏:“怎说。”
“在人多地方,怨气甚重,就会不舒服些,”凌凤箫淡淡道,“今日在大营发脾气,也有这个原因。日后恐怕要多待在你身边。”
凌凤箫轻咦声,接过秘籍,以真火灼烧。
凤凰家真火,炽热凌厉,比林疏灵火又要厉害上许多,可不论如何灼烧,三本秘籍仍自岿然不动,仿佛只是被微风轻轻吹拂几下。
凌凤箫微蹙眉,思索会儿,道:“莫非是气运?”
林疏:“嗯?”
凌凤箫道:“绝世秘籍之上,有非凡气运,与天道脉相承,而你修为虽高,在气运上却仍无法与天道相比,故而毁之不掉。”
他留着这三本秘籍没有烧,实际上还有个原因。
当初大巫要他集齐八本秘籍,理由是凌凤箫身上流着凤凰血,凤凰乃是先天神兽,要天道气运滋养,如今气脉断绝,人间与天道割裂,凤凰得不到天道回哺,就会渐渐衰亡,而八本秘籍集齐,可以救他命。
凤凰血此事倒是真,皇后也说,除非凌凤箫当上人皇,才能免于衰亡。
那时他没有选择烧秘籍,而是留下来,就是因为,若是南北夏大战,南夏落败,凌凤箫当不得人皇,那他集齐八本秘籍,或许还能挽回。
但现在大巫已死,北夏大势已去,这八本秘籍许是不会再用上。
待在身边,也无妨。
林疏道:“那就待。”
凌凤箫就抱着他:“怎觉得去北夏趟,你倒是对好许多。”
林疏歪歪头,他自己倒是没有什感觉。
说到北夏,便不免要提起大巫,提起大巫,便不免要提起那八本绝世秘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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