趁着晨光熹微,天未大亮,萧韶带他从塔
萧韶道:“或许你出其不意,他没有来得及防守。”
然后自己反驳自己:“血雾之身,不必防守。”
林疏提出想法:“剑阁心法诛邪破魔,或许无情剑意有特殊之处。”
然后也自己反驳自己:“但刚才也是用折竹剑刺你。”
讨论未果,萧韶道:“罢,逝者已矣。”
林疏面无表情地往他手腕划去。
萧韶:“你竟毫不心疼。”
林疏:“毕竟是个修无情道剑修。”
他就划下去。
先是如同碰到铜墙铁壁,不能有丝毫深入,随即,萧韶说,撤掉防守,你再试。
翻手为云覆手为雨,血洗北夏皇城,统南北两夏,此时此刻,并不是件难事。
但萧韶,从来不是不择手段之人。
萧韶回身,看向他:“现在回去?”
林疏点点头,过片刻,又有些疑问,问他:“你现在是什境界?”
萧韶蹙蹙眉,说,也不知。
萧韶拢手指,然后轻轻放下,道:“不屠。”
林疏:“嗯。”
他继续看萧韶。
良久,听得萧韶淡淡道:“虽成怨气之身,然而,只愿能……世为人。”
顿顿,他望着远方,继续道:“今日立誓,从今往后,不论修魔修仙,是敌是友,萧韶绝不会以此法力,伤世间任何人。若违此誓,天降紫雷,元神俱灭。”
又似乎有些许怅然:“他并非极恶之人,只是心有迷障。说来蹊跷,有时觉得他气息并不陌生,似是个旧相识,但并不记得曾认识过。”
林疏认真为萧韶开解:“总之他已经死,想不想得起来,都是这个样子。”
萧韶脸正经:“宝宝言之有理。”
林疏:“……”
这个插曲过,便起身回拒北关。
接下来倒是很顺利,剑尖毫无阻碍就刺进萧韶皮肤,但见剑锋所触之处,那皮肤、骨骼化为血雾。剑锋轻飘飘就划个对穿,然后血雾弥合,手腕毫发无伤。
兵器可以刺破血肉,但就算是再不世神兵,也没办法对片雾气做出什。
那问题就出现。
大巫之死,死于林疏把他心脏捅个对穿,并且,那人确凿死透。
既然怨气之身,不会被任何兵器法术所伤,那他是怎杀死大巫呢?
林疏探究地试试他体内气息,但见经脉之内,真气浑厚,深不可测,气势摄人如渊渟岳峙,已不能用渡劫境界来形容。
萧韶控制着自己手臂化成血雾,又变回来,道:“似乎不死不灭,亦不会被兵器法术所伤。”
他看看林疏身上挂着折竹剑:“试试?”
林疏抽剑出鞘。
萧韶露出手腕给他。
他语声轻缓,语调平淡,但林疏知道,这个人,他这样说,就会这样去做。
曦光里,萧韶仿佛放下桩心事。
林疏望着他。
无论如何,萧韶为人,似乎始终没变。
又或许变些,但底线还是底线,没有丝毫动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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