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沐筠目光落在赫远发间
玉扣上，这才发现，同他束发玉冠是同
款式。
他下意识抬手想取下来，却被赫远把攥住
手，“这是万年灵玉，
花很多心思雕，佩戴身上，可以调养身体，不要取下来好不好？”
他虽没唤师尊，用却是以往年幼赫远撒娇时口吻。程沐筠怔愣片刻，放下手，起身，“不是说带去见什
吗？”
赫远脸上失落扫而空，跟上去道：“是，你跟来。”
***
赫远手停下，起身道：“差不多，不要着凉。”
“……”
程沐筠起身，拿起放在旁衣物之时，动作停下。
依旧是熟悉质地，和他在太玄宗穿衣物般无二。
外面依旧是白底蓝纹道袍，穿着整齐之后，赫远又为程沐筠梳发，整齐地以玉冠束好。
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，他已经是孤注掷，绝对不能在此时让赫远醒过来。
即便计划由杀师证道，变成杀妻证道，问题也不大。
“好。”
程沐筠再次推开赫远手，起身，双腿软，直接跌进旁准备好怀抱中。
“……”
这是幻境，那幻阵便会在第时间被破。
可并没有。
赫远也不追问，目光落在程沐筠肩头。
自锁骨往下，皆是密密麻麻红痕。
修士身体强健，很难留下痕迹，即便是受伤也能很快恢复。前几天赫远被捅伤腹部，就只剩下道浅色痕迹。
程沐筠本以为，如今身为魔尊赫远，在新婚过后，当是展示他打下江山之类举动。
或是同曾经身为师尊他讲讲这些年来苦难和经历，倒是没有想到，赫远带着他，去魔宫地牢。
反观赫远自己，到是和肆意魔修般打扮，长发随意以玉扣束成束。
他盯着镜子里自己同程沐筠，道：“师尊，这样有没有觉得舒服些？”
程沐筠皱眉道：“不要唤师尊。”即便此时已不是师徒关系，赫远唤他师尊时，依旧会带来强烈背德之感。
赫远低声笑笑，“好，沐筠。”
镜中两人，人着黑，人着白，倒是再不像是师徒模样。
他抬眼瞪赫远，却见对方表情没有任何变化，仿佛本就当如此。
后殿便是沐浴之处，魔修生活，奢靡无比。赫远虽不在意外物，却也顺手接下这偌大宫殿。
“沐筠，此后，带你去看几个人。”
接下来，赫远倒是很规矩，除去帮忙外，没有任何小动作。
只是，程沐筠低头看着身上痕迹，道：“把这些痕迹除去。”
他师尊却不样，因没道骨，身体羸弱，点点痕迹都需要很久才能恢复。这点特殊，却让赫远内心深处某种不可言说情绪得到满足。
他点点留下痕迹，乐此不疲。
程沐筠被赫远眼神盯得发毛，抬手拢衣襟，又咳几下，有些摇摇欲坠。
赫远下意识去扶，却又皱眉，觉出些不对来。
“带去沐浴。”程沐筠皱眉打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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