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闲顺着他手指望眼,隐约看见那地上盘着截麻绳,还有些纸团。他刚才以为那都是赶尸匠剩下杂物,没觉得有什问题,便没细看,绕着走开。
但玄悯既然特地指出来,就说明没那简单。薛闲略思忖,却没想出个所以然来,于是乖乖伸手,掌心朝上摊在玄悯面前。
玄悯愣,还是抬手在他掌心划写番。
“挪移阵。”掌心划字毕竟不抵直接说好理解,也不方便写太复杂,于是玄悯言简意赅地写三个字。
这阵局原本是什名字,已经顾不上细究。反正经过玄悯这写,薛闲就已
玄悯:“……”
这屋子里比薛闲想象还要空,准确而言,整间屋子近乎空无物,别说桌椅案台,连个能坐人石墩都没有。趁着从天窗漏进来点微末光,薛闲沿着四面墙走圈。
比起空空荡荡屋子中央,倒是这四面墙上名堂多些。就见墙面上或密或疏地钉着些巴掌大半圆形铁箍,两边钉死在石墙里,中间拱起道小小弯。
这样铁箍总是并排钉着两个,而后隔上人宽距离,再并排钉上两个,如此般在四面墙上钉整整圈。
薛闲盯着铁箍看片刻,在其中几个上头看到些刮擦下来麻绳断丝,这才明白这铁箍作用——约莫是那些赶尸匠在此处休息时,会将站着尸体靠墙放着,再用麻绳扣在两端铁箍上,将尸体贴墙捆住。
串铜钱牵连。
那种牵连终究还是因为再次使用而变得更加紧密些,甚至连这种细微末节情绪都能传递到薛闲这里。
薛闲笑意顿时变得复杂起来,毕竟这种牵连也不知是好还是坏——若是深到定程度,兴许连自己都分辨不清高兴是因为自己真高兴,还是受对方情绪影响而有所加深;若是难过,又是不是会因为对方情绪叠加而加倍难过。
最要命是,玄悯反应传递到他这里,那他情绪和感受会不会也传递到玄悯那里?包括呼之欲出某种冲动?
那就太过纠缠不清。
方面以防尸体软倒在地,另方面也能防防起尸。
只是很快,薛闲脚步便是顿。
只见面前这个铁箍上居然沾着丝血迹,也不知是慌忙中蹭上还是溅上,唯问题是这血迹潮湿粘腻,看就是刚留下没多久。
薛闲头也没抬,伸手拍玄悯把,朝自己面前铁箍指指,示意他看这血迹。
玄悯眉心微蹙,又很快展开,他点点方才站着那处屋角。
单是想想,薛闲都觉得这张老脸可以不要。
他琢磨着从这里出去后便把这种变化告诉玄悯,能切断还是切断吧,以免引来什不必要麻烦。
薛闲刚回神,就瞧见玄悯正看着他,似乎觉得他这要笑不笑又僵在半途表情十分古怪。
“无事。”他摆摆手,下意识开口道。
刚说完,他就默默翻个白眼,只觉得自己七窍都升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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