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避
三次，没能避开第四次。
那些人原本居然真
能长命百岁，这是他最不能理解事。所以他杀光他们。
共三十人，比起当年他家死，还是少。
杀完之后，他领诏，去灵台跪受天罚。
那是他第次看见花信那样生气。
他想让那张脸上显露出情绪，并非神像、画像上那种温和笑意，而是真高兴，或是真生气……
什
都好。
有时候，他边因为逗笑师父而欢欣，边在心里唾弃自己——
他觉得自己实在奇怪。
在人间时他拼命苦修，就为有朝日进到仙都。可真到仙都，他又使劲浑身解数，只为让那个最有仙样仙首沾点人气。
灵王则要深些，同样是脾性在那里。
尽管都有交情，但云骇度很好奇——明明那位灵王并不是孤冷生僻性子，甚至全然相反，也乐得热闹。但他却住得很偏。
偌大仙都，瑶宫万座，他偏偏住在离众仙最远端，四周空寂无人不说，旁边还紧挨着人人避讳废仙台。
他问过灵王：“你居然喜欢这种地方？”
对方答说：“合适。”
说，上回那戏耍实为误会，
们理应赔个不是。”
天宿无甚表情，听着他们哇啦哇啦，片刻后动动唇道：“免。”
“大人，他说免。”仙童仰起脸。
那位灵王轻轻“噢”声，捏着面具下沿朝上掀开点，露出白皙下巴和截挺直鼻梁。
他笑下，而后松手指，面具又覆回脸上。
他失败次数很多，成功却也不少。
就连那几位灵台仙使都说，仙首似乎有些不样。
有回，他看着花信笑起来模样心想，就这样过他个几百几千年也不错，曾经那个断腿瞎眼遗孤，就让他死在那座荒山里吧。
但后来，他发现还是不行。
他执掌人间丧喜，是众仙之中跟凡人打交道最多位，所以他绕不开，他终有天会避无可避地见到那些他曾经发誓要杀人。
他也跟花信提过回，花信答说：“不知，他自有他想法。”
灵台和那两位互不相干，花信又是那种对别人全无好奇性子，他们在块儿时很少聊这些。
云骇更多时候，是在努力逗师父高兴。
……或者不高兴也行。
或许是当初花信去接他时，那副无悲无喜模样长久地烙在他心里，以至于他后来度生出种执念来。
他用剑柄拨下自家仙童，拎着剑朝另个方向走。
***
或许是因为上仙都头天，云骇就已经碰到那两位。早早在结识众仙之前就已经有印象，没有受那些稀奇古怪传闻影响太深。
于是在后来近百年时间里，他成仙都少有，跟那两位都有交情人。
天宿上仙交情浅淡些。毕竟对方脾性在那里，又是掌刑赦，身上几乎不带半点私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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