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家人醒就来门求助。但是众所周知,这大悲谷封谷很久,大家轻易不会来。后来有几个师兄师姐看不下去,带花家买来无梦丹,跑趟大悲谷。”
“有
“因为脖子上有字。”女人抬手比划下。因为隆冬袄厚,显得有些笨拙,更衬得她通红眼睛伤心空洞。
脖子有字?
乌行雪听得没头没尾。
好在仙门弟子看不下去,帮忙说道:“这事在鱼阳边郊闹有阵子。第家遭殃是个樵夫,好好人,那天觉醒来,脖子上突然就显出字,就像……就像天赐似,长在身上,怎洗怎刷都不见消失。”
他朝萧免脖子瞥眼,又飞快收回:“然后当晚那樵夫就失踪,并失踪还有他平日常用斧子以及供在神龛前香炉。”
他摆摆手,正要跳过这话,就听萧复暄道:“以前也不是总能看见。”
乌行雪有些好奇:“不是总能看见?怎,天赐字还会时隐时现?”
“嗯。”
“那怎样会隐,怎样会现?”
“……”
不过,说起受天赐字……
乌行雪转头看向萧复暄,忽然抬手,在他耳骨根处抹下。
都说天宿上仙剑快过九霄雷电,眨眼就能让不守规矩人身首异处。四方邪魔都要避他十丈远,常人更是不可能近身。
乌行雪手都伸出去,才想起这没头没尾话,后悔已然来不及。
然而,萧复暄手里剑只是轻抬点,又低下去。嗡然震响刚出声就歇止。从锋芒狂张到敛芒入鞘,只在瞬息之间。
“香炉?”医梧生听得纳闷。
“对,香炉。”仙门弟子点头道:“那家人觉得奇怪,四处找寻,就是找不到。七日之后,他们家老小都做同个梦。”
“梦见那樵夫盘腿端坐在神龛上,手拿着斧头,手托着香炉,腿上搁着自己被砍下头。血从断脖子往下淌,淌得满身都是,那头还开口说话。”
“说什?”
“说他被点召成仙,就供在大悲谷崖庙里,让家里人记得给他捎份香火供奉。”
不知为何,萧复暄没答。
他只是抬手捏下原本该有“免”字颈骨,看眼乌行雪,然后径自往草棚走去。
乌行雪:“?”
“为何说是点召?”萧复暄走到草棚边,问那个裹着厚袄女人。
旁边有位仙门弟子还要阻拦,被另个摁住,脸迟疑地盯着萧复暄模样。
乌行雪被这变化弄得愣。就见萧复暄偏头过来,垂眸瞥向他手指:“你在摁什?”
他嗓音很沉,说话时候颈下会微微震动。
乌行雪蜷手指收回手,“哦”声道:“你那个‘免’字呢?好像直不曾出现过。”
萧复暄朝草棚看眼,杂人太多,他似乎不想多言。只答两个字:“没。”
也是。仙都覆灭,灵台不再,天赐“免”字印没也正常。乌行雪感觉自己不知为何突迷心窍,问个多余傻问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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