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里大悲谷忽然起白毛风,乌行雪走过去时候,身上锁链直在悉索响着。
那些
“这是做什,又要扣着?”乌行雪看着铃铛有点愣神。
萧复暄没答,任由他攥着手腕,手指却动几下,把那对银铃系在乌行雪腰间。
他低着头时候,耳骨和脖颈便离得很近。
乌行雪下意识朝那个本该有“免”字地方看眼。
“天锁解不,只有这个。”萧复暄沉沉开口。
“这不是前两日,无端海苍琅北域崩毁,门下弟子大多去那边趟,损耗极大。门也不是什大派,实在人手有限。”那三个弟子咕哝着。
乌行雪原本要去草棚坐等天黑,听这话,脚尖转就回马车。
普天之下皆骂名是什滋味,他忘。
但眼下来说,与其去吓唬几个没名头仙门小鬼,不如在马车里裹着毯子睡觉。
他指望这囫囵觉能梦见点什,鹊都也好、过往也好,但是没有。
无梦丹相助,师兄师姐倒是无碍。但他们匆匆趟,也没能找到那个樵夫,只捡到他板斧,血淋淋。”
听到“花家无梦丹”,乌行雪怔下,看眼医梧生。
就见他垂眸颔首,把掩住口鼻布巾又朝上拉拉,盖住大半张脸,神色有些苦。
世人皆仰仗无梦丹出入大悲谷险境,反倒是做出无梦丹人自己没那福气。
真是……不讲道理。
乌行雪迟疑片刻,松开手。
锁链解不,然后呢?跟铃铛有什关系?
没过多久,他就明白这句话意思。
马车外,太阳已经下山。依照那几个仙门弟子所说,可以过桥进谷。
乌行雪跟在萧复暄身后下车,其他人已经到吊桥边。
很离奇,他没有梦到任何成形场景,也没有任何完整人。倒是梦见那个“免”字,泛着淡淡金色,近得就像在鼻尖前……
***
乌行雪倏然睁眼,看见萧复暄站在面前,正弯下腰来。
他舔下发干唇,把抓住萧复暄手腕,“你——”
话没说完,乌行雪就听见当啷轻响,低头看,就见萧复暄指尖勾着对银铃。跟之前在花家拿来系他手腕护花铃样。
“总之,那之后就总有人家遭殃,境况差不多。都是颈间忽然生字,然后当夜就失踪。哪怕用绳捆在床上,旁有人昼夜不休地盯着,也不顶用。看顾人总会突然睡着,捆人绳子倒是没解,但绳上全是血。活像是……”
仙门弟子绿着脸道:“活像是把被捆人沿着绳子切开,挪出去。不论怎消失,失踪之人都会托梦说自己被点召成仙,要来大悲谷送香火供奉。”
“这是又家遭殃。”他指着那个女人,“两个女儿都没,们几个陪着来寻下。其实——”
他嘴唇动动,似乎想说其实寻也寻不到。但看那女人通红眼睛,还是把话咽下去。
“这凶事,你们门派只来三人?”医梧生诧异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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