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朝廷爵禄,不是拿来跟人做交易,不过以韩冈为人品性,就是当真想要那几个位子,他推荐上来人当也是有资格有能力只是没运气,不会滥竽充数。而且如果他荐上来人不够资格,为父也有办法挡回去。”郭逵顿下,示意儿子坐下来,然后缓缓说道:“三年前,王舜臣谎报战功,已经被人揭出来。”
郭忠孝大惊失色,“谎报战功?鄜延路王舜臣?怎会有这种事!”
“自然是他。”郭逵冷笑道,“谎报军功本也不是大事,谁战后不吹嘘,杀良冒功都不鲜见,但传出来时间不对。大战在即,以王舜臣身份,肯定要做鄜延路先锋官。想要他这个位置为数甚众,过去你知知尽人皆知事,现在就是把柄。”
“大人是要保王舜臣?”郭忠孝道,“那这样来,就不用那熙河路官职交换,韩冈和王舜臣听说是生死之交。对韩冈来说,百个官职都比不上王舜臣安危重要。”
郭逵暗自摇头。自家这个儿子虽然是个读书种子,也算聪明,但跟韩冈比起来差得老远。要不然为何他不事先跟自家儿子提起此事,那是因为他会在韩冈面前露出破绽缘故。
京城中,并没有因为夜色而告终。
郭忠孝回到家中时候,已经三更天。
郭忠孝本以为父亲已经安寝,但去正院,才知道父亲郭逵还在书房等候他带回来消息。
在门外禀告声,郭忠孝推门进屋,股酒气冲进鼻中。向屋中张望,郭逵喝酒,正靠在书房里间软榻上。名小史拿着热手巾,给郭逵擦脸后,又就手递上盏醒酒汤。
听到儿子回来动静,郭逵挥手示意房中无关人等都出去,只留父子二人在房中。问郭忠孝道:“韩冈怎说?”
“挟恩求报,可是会得罪人。”郭逵笑道,“为父还想你能跟韩冈拉拉交情呢。”
利益交换是利益交换,人情是人情,郭逵在官场日久,自是分得清楚才是。有些事适合做交易筹码,有些事则就适合做人情。
郭逵回答让郭忠孝时无语。片刻后,问道:“那大人准备怎办?”
谎报战功可大可小,闹大,论死都有可能。但如果大事化小,也就本官降官而已,依旧任原职。
“保他条命吧,不过要打回原形。天子为震慑
郭忠孝在郭逵面前站定:“韩冈没有明说,只是孩儿看他样子,似乎是动心。”
“哦,是吗?”郭逵端着醒酒汤,笑道:“看来韩玉昆还是不能免俗,免不要任用私人。”
以此作为交换条件,其实更有问题吧。郭忠孝腹诽着,只是不敢明说出来。
郭逵眼神忽然变得剑般锐利,深深地盯儿子眼:“腹诽就不必,为父只是说笑罢。韩冈要是这简单人,也走不到今天这步。”
郭忠孝张张嘴,想要为自己辩解,但又不知怎说,小心思根本瞒不过精明厉害父亲,只能低头:“孩儿知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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