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家中，吕惠卿还没有回来。他在书房坐立不安地等
大半天，好不容易才等到吕惠卿回来。吕升卿草草地行礼问好，就急着道：“大哥，你听说吧？外面都在传韩冈发明种痘之术，能防痘疮！”
吕惠卿仿佛没听到吕升卿
话，坐下来，抬起眼，慢悠悠地叹道：“建国公昨夜病卒。”
“啊？”吕升卿
时没反应过来。
“韩冈奏章是今天早上到。”吕惠卿语气平和就像是寒暄时聊着天气：“而皇第七子建国公在昨夜夭折……”停停，露出丝若有若无笑容，“是痘疮。”
是做给天子看，但这次表现实在是有辱过去立下赫赫名望，难道他认为使天子子嗣不再受痘疮困扰功劳，能让他继续高歌猛进下去？
但两人无奈归无奈，韩冈选择让他们也无法指摘，最后只能干脆当地让韩冈继续守着下去。
……
襄汉漕运启动，使得襄州不仅成为物资集散中心，同时也成信息情报集散中心。
汴水上两个转运中枢扬州和泗州，京城大商号至少会在其中处设立分号。如今襄州，也有成为另处商行聚集中心城市趋势。
就在伏龙山中、黄庸还没有登门造访韩冈时候，种痘免疫传说就已经以襄州为中心，向四面八方散布开来。这个消息沿着沟通南北通道，北上京畿，南下荆湖，不数日就传遍沿线各大州府，最后随着不断运抵京城纲粮抵达京师地界。
为推行手实法，吕惠卿前些日子将吕升卿外放做提点开封府界诸县镇公事，俗称府界提点。吕惠卿是打算在京城做个样板做出来，让朝堂上下都看看手实法成果。
吕升卿要为兄分忧，现在是忙里忙外。由于府界提点衙门因为韩冈缘故，在熙宁七年搬到白马县。吕升卿就不得不前往白马县，隔上好阵才能回趟京城。
不过吕升卿更多时候，还是在开封府辖下十八个县中来回跑。接触人多，走道路也多，听到消息自然同样多。种痘法出现在京西消息，很快就传入吕升卿耳中。
刚开始仅仅是两句话，说有这回事而已。吕升卿哪里会当真，只当作笑话跟自己幕僚说。但等到个中细节随着时间推移步步地补充完整，他心中顿时就火烧火燎。急忙丢下手上所有事，找个借口跑回京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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