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游师雄和慕容武又哪里能不担心，当韩冈
奏章送到预案前，惹怒天子几乎是必然，而且还少不
会升起猜忌之心。韩冈还不能抱怨，他所玩就是这样游戏。
苏昞现在心情最平和：“有玉昆种痘免疫法，所有人心都能安定下来。”
苏昞虽然没有明说出来，但前日看到韩冈让人送来《桂窗丛谈》时，早已被韩冈选择给触动，还激动很久。他在官场混迹多年，韩冈付出代价苏昞难道能不知道，如此胸襟和见识人物，确是世所罕有。
韩冈虽然人在京西，但心还在气学上。为维护气学
脉根基，宁可放弃光明灿烂前程，也要坚持心中信念，这才是真正儒者。韩冈都能做到，他为何不能做到？
“愚兄准备辞官。”苏昞说得真诚，他此前只是辞差遣，不去候阙，但在收到韩冈来信后，就准备离开官场，“虽然苏昞所学有限，不及子厚先生之十，但同列张学门墙，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玉昆人苦撑大局。”
慕容武好奇地探着头，就在游师雄手中看到让苏昞变得神神秘秘、而游师雄本人差点跳起来报告。
竟然是种痘。
慕容武不怀疑韩冈能力，但韩冈放出种痘法时机很成问题，在官场上稍有眼色，都能看得出其中有点不对劲。藏十年，再藏个两年也没什
关系，等到有关轨道功劳先拿到手再说。选择当下放出来，理由当然只有个，“这是何苦呢，再等两年也没有关系。”
但苏昞不这样看，“玉昆所学讲究以实为凭，玉昆精研格物之道，格出其中道理。又有谁能说句不对？”
世人是现实，韩冈通过板甲、飞船、轨道，再加上如今牛痘，步步地树立起无人能动摇权威，他在学术上观点，自然也就如同天子金口玉言般，对其他学派拥有压倒性优势。
游师雄和慕容武对视眼，皆在对方眼中看到无奈和叹息。苏昞这样知名前辈，都给韩冈带下水。
还有韩冈，怎就那样死心眼？韩冈平时看着多精明厉害个人，当初跟他岳父因学派不同而闹得差点翻脸，都有可能
可以说，程颐入关中后多日辛苦，韩冈只用区区四个字，就将他打回原形。
苏昞兴奋无比，但游师雄和慕容武则是面面相觑。以两人政治智慧，哪里看不出韩冈为此付出什样代价？
看苏昞样子，只在乎能不能维系气学道统，但游师雄和慕容武却要为韩冈担心他日后前途——这同样事关所有张门弟子。
“前五名皇子接连夭折，还有三位公主也是样，其中多半就有因痘疮而夭折。”游师雄声音干涩无比，“玉昆不愿有伤圣德，故而隐匿至今。但天子那里还不知会怎想，万有个*佞进谗言……”
“玉昆既然将事情做出来，肯定是考虑过后果，你
也不必为他担心。”苏昞让游师雄和慕容武不必操心太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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