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说得也是。”沈括点点头,“能收都收,剩下就算再催逼,也不定能收得回来,
“当然。”韩冈点头。
“那是李南公儿子。”沈括提醒道。
韩冈身为都转运使,不但将转运副使儿子收为幕僚,甚至还委以重任,这肯定会为人诟病。若是再举荐李诫为官,那就不是诟病问题。
“没关系。”韩冈无所谓,此事不会影响到他地位稳定。
韩冈既然是这个态度,沈括也就不说。将此事细细想来,韩冈自信其实也没错,相对于他受到信任,确是没关系。
五丈而已。以此时桥梁建筑水平来说,可算得上是轻而易举。但每隔几年,方城山带往往就会有次雨量偏大引发洪水年份,百年前漕渠开凿失败,也有沙河堰坝被洪水冲垮因素在,要怎样避免跨河桥梁被冲毁,也是桩难题。
“要跨过这条三里溪,还是设石桥比较好。方城山不缺石头。”李诫在溪边对来巡视韩冈和沈括说着自己意见,“木桥要防洪,桥拱必须要抬高,可抬得过高,车马难行,换成是石桥就方便多,也坚固得多。可以赵州桥样式为范,设敞肩石拱,大拱挑四小拱,跨过河道行洪区域,桥拱弯曲,桥面平缓,正好适合轨道通行。”
“赵州桥样式也记得?”韩冈有几分惊喜。
“石拱桥多半大同小异。”李诫很有自信地说道,将石拱桥如何修造,条条地说给韩冈和沈括听。
韩冈连声赞许。李诫对他来说算是个惊喜。他在建筑营造上才能不仅让韩冈为之激赏,也让沈括赞叹良久。
“如今唐州钱粮也收上来,路中前半段需用应该没有问题。”沈括问着,“是否要加快进度?”
夏税征收是年度重头戏,端午之后,唐州用二十天才收额定八成,剩下两成欠额,看往年情况,多半要到秋税时才能补得上来。这半个多月来,沈括时间和精力都是放在收税上。
“快点、慢点都无所谓,能在时限内完工就行。”韩冈说着,沿着溪水河畔走起来,走两步,见沈括跟上来,就偏头笑道:“唐州收税难易如何?”
“京西民风彪悍,税赋征收不易。”沈括摇摇头,“要是在两浙,半个月时间至少能收上来九成。”
“也是两浙富庶,京西收成本来就不算多,交税却不比江南少多少,自然要难些……但有个七八成,也够抵上朝廷要数目。”
“野有遗贤……”沈括叹句,又觉得这个说法不太合适,“难得人才,竟遗珠于外。”
李诫闻言连忙谦虚:“学生自幼不喜学,唯有工匠之事稍有心得。”
韩冈冷笑声:“世间只重诗词文章。可经世济用之材,岂是区区章句能衡量得。”
李诫又为韩冈夸奖而自谦几句,聊片刻,便向韩冈、沈括辞行,他还有事情要去做。
待李诫走后,沈括私下里问着韩冈道:“玉昆是打算举荐其人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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