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冈放儿子女儿下来,示意他们出去。待家里几个孩子,很守规矩地向王厚行过礼后离开,他方才问道:“出何事?”
王厚也不讲礼数,屁股坐下来:“今天十几人接连上本,齐弹劾玉昆你,贪渎、擅兴、好杀,要留身勘问,并乞诛之。”
韩冈脸紧张:“啊,那还真不得。天子是怎说?是不是依卿所奏?”
王厚板着脸瞪着韩冈,而韩冈则是反过来板着脸看着王厚。王厚眨眨眼睛,最后撑不
“天子当真看重他,怎会让他外放?!”
“不是说他年资浅薄,所以天子要他在外做上数任。”
“天子既然有这番考量,岂不是正好?韩冈身上点罪名都没背过,若是给他修成襄汉漕渠,怎还能再挡着他入京?等上表弹劾,让韩冈戴罪立功,天子自当乐见。”
“如此倒是不错。本来不想多次举,但都到眼前,总不能放过。”
“韩冈得官前,都已经是快家破人亡,可眼下在熙河路,说起豪富,谁能比得过韩家?前些日子,在下查看熙河诸州田籍,韩家田地已经多达八百余顷,这贪渎之罪是少不。”
韩家家里正在收拾家当。
韩家仆佣以他地位来说,人数并不算多,男女老少加起来也不过四十来人,都是做事仆婢,没有养来赏玩。
通常到学士级,蓄养队家妓、支乐班,都是再正常不过事。如王安石那样清简完全是特例,但韩冈却是学着他岳父,并没有在这事上费心思。
家中人口少,行装自然也简单,之前就开始在收拾,到今天,绝大多数都捆扎好,等着明天装上车。
之前已经经过殿上陛辞这道环节,韩冈预订启程日期也就在明日。在宜出行好日子,韩冈就要带着全家老小向西出东京城,去他新工作地点上任。
“韩冈在熙河、广西都没少杀人,这嗜杀之罪也同样少不。”
“举荐皆同门,有结党之嫌。”
“这干罪名给韩冈定下,谅他也难脱身。”
……
大事小事都已经处理完毕,在变得空旷起来书房中,韩冈正抱着儿女,给他们说故事。却见王厚不带通报,就咚咚咚疾走近来,看到韩冈悠然自得模样,他急叫道:“玉昆,都出大事,你还这般悠闲?!”
依常理,天子应该再见上韩冈面,算是给他送行,并再次确认他上任之后施政方针,这是重臣应该有待遇。但都到要出发,天子并没有再次召见韩冈意思。
除去礼仪性质朝会,平灭交趾功臣,在京城逗留个月时间里,仅仅被召入宫中次,韩冈失圣眷传言,在京城中甚嚣尘上。
时间股股暗流涌向韩冈,在京城中,总少不有人会“聪明”地揣摩上意,也总有人想靠着踩在另外人身上,向上爬去。
“天子都只召见过次,韩冈竟然还能做他都转运使!”
“那是他在交趾有功,让天子不好加以处断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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