富弼冷笑着。他都在洛阳几年,却没玩过这出。寻常也有诗会,却从没想过要弄出个名目来。
也就文彦博有意思,到任后就招几个致仕老臣来做五老会、同甲会,洛阳有点声望耆老旧臣个个都被他邀请,就是把他富彦国给落在外面。直到人都请遍,方才再携胜势来邀请自己。
“五老会请范景仁、张仲巽、张昌言、史子熙,皆在洛阳住得久。前两天同甲会,又请司马十二兄长、二程老子,那席君从倒算是添头。”富弼个个数来,“如今要办耆英会,就变成尚齿不尚官。以齿序论,前面请那几位,都得以为父为长,人情也送来,人望也得来。这套做得面面俱到滴水不漏,还不愧是文宽夫。”
最后他扬起胡须哈哈大笑,“‘西都旧士女,白首
梅花已谢,桃杏正浓,当春风在洛阳城中舞起来时候,张短短信笺摆在富弼面前。
御制粉笺销金纸上,只有寥寥数行草字。观其内容,也不过是设个诗酒之会,以耆英为名,邀请富弼与会。
类似请帖富弼年年都能收到,作为前任宰相,国中有数元老重臣,地位和身份都让他成为最受欢迎宾客。但富弼点头答应时候寥寥无几,很多次都是看过遍后,就让儿子富绍庭写婉拒回帖。
不过这次,发起之人却是富弼老朋友,新近来洛阳上任不久文彦博——“凡所谓慕于乐天者,以其志趣高逸也,奚必数与地之袭焉。”说是要承袭白居易白乐天当年退居洛阳,设九老会悠游林下志趣,于今日设耆英会。
“文宽夫当真有雅兴,五老会聚,同甲会开,今天终于想起来找为父。”富弼将文彦博信望身前几案上丢,抬头望着肃立在身前儿子,考试般地问着,“你说,他是在想什?”
富绍庭张开口,吭吭哧哧半天,却是说不出话来。他老父既然如此相问,就代表文彦博举动必有其深意,只是他想不明白,这深意究竟在何处。
过好阵,方才没有什自信地说着:“五老会有范景仁【范镇】、张仲巽【张宗益】、张昌言【张问】、史子熙【史炤】,同甲会有司马伯康【司马旦】、程伯温【程珦】和席君从【席汝言】,皆是反对新法老臣,在西京广有声望,或许有心合众人之力,打动天子。”
“都被人从东京赶出来,西京中声望又算个什?要打动天子早就打动。”自家儿子才仅中人,勉强做个守牗之犬,绝非是龙虎之辈,听到回答富弼连失望力气都没有,瞥眼苦思冥想得脸色涨红富绍庭:“文宽夫是初来乍到,找些人来壮声威,打算跟为父分庭抗礼来着。”
富绍庭有些吃惊,感觉难以置信。但富弼却是对文彦博为人解甚深,并不觉得自己是冤枉文彦博。
在文彦博来洛阳之前,他富弼绝对是西京老臣中第人,但文彦博来,第第二就要争个高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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