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谁让玉昆你现在直站在风尖浪口上,木秀于林啊!”王厚叹着气,用个听起来十分严重形容词,“轨道和有轨马车乃世间所无,玉昆你才智天授,让人打造得出来。可区区商贾却借此从中渔利,惹得京城生乱,责任最后都要摊到你头上去!”
“他们是听过轨道车原理和大概式样,自己让人打造出来,其实与军器监中正在打造有很大差别。”韩冈对那些绸缎商人做法倒挺欢迎,要是什都靠来军器监偷,自己不动脑筋,那就没有技术扩散意义,“只凭这点相似,根本无法惩治那些个商人。也是因为弄出来东西皆是构造简单,想到难,学会则不难。军器监轨道是为更顺利地转运运到监中货物,迟早也是要摆出来,届时只要看上眼,肯定都能偷学到个大概。早步、晚步,并没有什区别。”
小小酒家并不是七十二家正店中任何家,只是靠着州桥近点,就在与御街隔两座坊条巷道中。很是僻静,但往宫里去却很方便。
王厚这次奉旨上京诣阙,昨天赶在入夜前刚刚入京,今日只在宣德门
“袁十二平常都闷不吭声个人,怎就敢在京城里面放火呢?”
“烧又能怎样?口气出得是痛快,但那轨道才值多少钱,听俞六丈说,修起来只花百五十贯而已,九牛毛啊……今天烧,明天就能给造起来,转眼就能用上。没看这几天,李木匠都不在吗?给请去打造轨道,现在汴河、五丈河上,多少家商行都准备要用上轨道。但袁十二他们呢?他们又是什样下场!”
“听说韩舍人在天子面前帮他们求情,除袁十二肯定要刺配以外,其他都是在开封府里杖责后就放。可日后谁还敢雇他们做事?”
“说得没错!要是雇人之后就不能开逐出去,以后谁还敢招人做工?”
“也不能下就将十几人起赶出去,家老小要吃饭啊!前些日子,城外水磨坊那些厢兵去韩舍人家,也不是要讨口饭吃吗!?吴枢密说得也是有道理,东西是好东西,但坏人家生计,于朝廷并非好事。”
“有把子气力,哪边混不到口饭吃!?更别提那些推磨驴货,不做事都有俸禄领,你陈二锤子天苦下来钱,人家还不带正眼看,你发个鸟善心!”
“卖苦力活也不是多好事。累得五痨七伤,年纪大,别说是抗包,就是走路也是步三喘,什毛病都上来。还不如趁年轻学门手艺。为这点事就放上把火,把自己都陷进大牢里去,何苦呢?何必呢?”
事不关己,些话说得便是轻巧无比。几个闲人坐在小小酒家,边吃吃喝喝,边议论着最近京城里新闻,那是平常得不能再平常。
“想不到殿上说得几句话竟然都传到外面来。”
酒店里间包厢中,外间议论声透过并不厚实板壁传进来。听在韩冈本人耳中,便付之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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