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宾主落座,章惇打量着房内。韩冈书房布置十分朴素,并没有多少摆设,仅仅用石灰粉墙壁。房中藏书也并不算多,刚刚摆满边墙壁书架而已。靠着窗户书桌,则是摆着文房四宝和几册书卷,整理得十分整齐。且又有淡淡幽香漂浮在房中空气中,这不是薰香味道,而是女子所用香粉味道,看起来韩冈红袖添香夜读书生活,过得很是惬意。
只是在房中圆桌上,却放着个木盆,大小像是用来洗脚。出现在书房中,让人感觉很是别扭。而盆中还盛着水,水面上飘着块木头,还有艘雕工十分粗糙小木船。
“这是?”
看见盆中木舟,章惇就想起韩冈对他说过话,那个“船”字是不是就应在这
跟路明打过招呼,坐下来问道:“不知出何事?”
“何事?”章惇都为韩冈发急,“就是你太悠闲出事!”
论起知情识趣,察言观色,商人不会比*员差上半点。见着章惇口气不对,冯从义和路明立刻找个由头,便起走出去。
章惇对于朋友,算是掏心窝子性格。苏轼经常因为乱说话而得罪人,章惇就时常写信去告诫。他与韩冈交情虽然掺杂许多政治利益上成分,真说交情还没到推心置腹地步。但韩冈为人行事,章惇很是欣赏。过去两人互相帮不少忙,政治利益紧紧相连,现在眼看着韩冈态度被吕惠卿所疑忌,便不能不为他担心。当然,也是怕着让人渔翁得利。
章惇知道韩冈自有盘算,乃是按照预定步调在走,但别人可不会按照他步调来行事:“玉昆。若是别人判军器监,天子绝不会有多余期盼,只要能看到军器精良就够。但你可是在天子面前亲口许诺,要在军器监展长才,现在半个月不见动静,连封文书都不发,天子难道会没有想法?!”
韩冈早是胸有成竹,章惇焦急点也没传染到他身上,只是在风轻云淡地笑着:“韩冈早也说过会萧规曹随吧……”
韩冈轻描淡写态度,弄得章惇仿佛是皇帝不急太监急,心头怒意上涌:“玉昆,不会问你到底打算做什?只是想你早点有所动作,至少让天子能看到点东西。否则以天子心性,不免会认为是有人在暗中阻挠你行事,吕吉甫也免不会以为你现在安静是在针对他。还是说,你当真有此心意?”
韩冈笑,知道吕惠卿多半是有些受害妄想症,对自己猜忌过甚,也许转年过来,他就要找个由头来整治自己,以便将祸患提前给排出,故而才惹得章惇如此火急火燎。不过也有可能是吕惠卿故意摆出要针对自己姿态,好引得章惇过来探底,至于章惇,或许也有顺水推舟成分在。
可不管是什情况,韩冈计划无可不对人言,本来就是阳谋,无人能挡得,并不需要多猜测对方心思。随即站起身:“请直院随韩冈来。”
章惇半带着疑惑,随着韩冈路走到书房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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