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顼不是不能容忍臣子私心,但要想有私心,最好还是不要表露那明显比较好。
“童贯!”
“奴婢在!”
“你去白马县,传朕口谕,宣韩冈即刻入觐。朕要亲自问问他!”
“回官家话,府界提点韩冈确不肯奉召。”
奉旨前往白马县童贯连头也不敢抬,他前日第二次去白马县,诏令韩冈接手,但韩冈又给拒绝,点也不松口。
赵顼暗叹声,终究都是不省心。
他此前也从孙永那里听说点消息,韩冈只想要个军器监,却不愿接受中书检正。虽然去中书容易升官,但会掺和进如今纷乱朝局中,从韩冈角度来说,这确不是好事。
可韩冈盘算赵顼也能看得清楚。
刁氏则回道:“君之仕宦,何异于鲇鱼上竹竿。”
梅尧臣说他修史书,如同猢狲钻布袋般容易,而刁氏则笑他做官却比鲇鱼爬竹竿还要难。梅尧臣夫妻这番对话,正是句佳对,被人听后,很快就流传开来。
无论是韩冈,还是王旖、周南和云娘,对素心手艺都是赞不绝口。今天鱼脍,更是验证她厨艺。
韩冈吃小半条,停筷子。鱼脍虽好,却不能多吃,尤其是在冬天,吃多会伤脾胃。而其他几位,也都没有多吃。
韩冈对儿女,这时闹着要下地来。两个孩儿到河边上,始终都是由乳母给抱着,刻也不让他们下地。毕竟是在冰面上,被凿开洞,大人掉不下去,小孩子可说不准。尤其三岁上下小孩子还喜欢乱跑,很容易出事。
这算什?!
看到王安石走,正好可以在京中兴风作浪?
将关学送入京城,让张载在开封城中宣讲格物致知道理。如果给他个机会,说不定转头就要再次建言,让张载进入经义局。
做臣子都有私心,赵顼也能体谅,韩冈私心算是好,是为他老师,为他学术而努力。总比为钱财、子孙要光明正大上点。
但私心就是私心,对于朝堂来说,对于天子来说,其实都是样。
韩冈将儿女抱到膝前,对着妻妾笑道:“偷得浮生半日闲,今天可是难得清闲。”
严素心笑得有些悲伤:“可是等过两日,官人就又要忙起来。”
“那也只是时而已。”韩冈安慰地冲她笑笑:“不想多掺和现在朝廷上事。韩子华、吕吉甫都有私心,为夫何必趟那汪浑水。做些自己喜欢事,心上能轻松些。接下来日子,也可以多陪陪你们。”
……
“韩冈还是不肯奉诏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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