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韩冈虽薄有微功,但其进用过速。甫及弱冠,便已为右正言、集贤校理。不日将及直阁、侍制、学士,以至于宰辅。陛下千秋万岁之后,
蔡确看得分明,却故作不知,反而笑道:“相公,难道这不是好事嘛……”
“韩冈推拒中书检正,却只求军器监。为什?就是为张载关学和格物之说。这尊师重道名声都出来,让天子都破例要召见他来劝说。今日不做中书检正,明日只会升得更快。待到日后,怕是要比韩稚圭都要快步入二府。”
孙永尽管只在天子面前说韩冈真实心意,但这番奏对当天就传出来,冯京是为宰相,自然是最先听到人。
御史台中蔡确,与所有御史样,耳朵长得如兔子般,当然也听说。不过他没有冯京怒气:“全则必缺,极则必反。韩冈进用如此,难得其终啊……”
蔡确其实是在推脱。
“倒想看看韩冈能拒绝诏令多少回?!”冯京色如严霜,罗列于桌上珍味口未动,只见他浮在脸上笑容内,饱含着怒意:“王安石顶十几次,看他敢不敢学!”
坐在冯京对面,是他亲家蔡确。
御史台官经常拜候宰相执政,其实有乖议论。但两人连亲家都做,平时见个面,喝个酒,也是符合人情。
以蔡确之智,当然知道冯京真正怒意出自于哪里。
不只是因为韩冈——此等*员,论人数,朝中车载斗量。即便天子再看重,但年岁未免太少,要想侧身二府,至少也要十几年后——而是因为天子没将冯京这位宰相当作回事。
宰相在御史面前怒斥名*员,目到底是为什,难道蔡确会不明白?
只是他不想迎合冯京心思罢。
看着亲家不肯点头,冯京心中又多层隐怒。
他始终看韩冈不顺眼。原因有很多。王安石女婿是条;太过年轻,二十出头就成为朝官也是条;还有韩冈在流民图案中番话,挡他半年时间才得入相当然更是最为重要条。
自然,冯京是绝对不肯承认自己是在嫉妒或是愤恨。甚至在他内心里想法中,也只是觉得韩冈步步地向上攀登,待到而立之年,便能公辅在望,其日后必然难制,对后世天子是个巨大隐患——他是为大宋着想,才不喜欢韩冈。
他也是宰相,他也是朝堂之中言九鼎人物,朝臣在道上见他,都得立刻避让到边去。可天子任用他,却似乎只是因为他是跟新党唱反调。
开国以来,曾经连中三元,只有寥寥数人而已,而他冯京可是其中之!
但异论相搅——天子需要是异论,而不是冯京冯当世。
若说冯京心中没有点火气,当然是不可能,是人都会生气。
偏偏韩绛举荐韩冈,吕惠卿在沉默日之后,也同样上书举荐,天子甚至没有征求冯京、王珪意见,就为此下诏,征召韩冈为中书都检正。正好成点燃冯京心中火气诱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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