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正这说着,忽然面前钓鱼竿沉,下弯起来。
钓竿弯得如同月牙般,云娘下急道:“咬钩!咬钩!三哥哥,咬钩。”
小手下下地扯着韩冈袖子,很是为韩冈急着。
韩冈苦笑下:“可没咬钩,咬钩是鱼。”
虽然在开玩笑,但他抓着鱼竿双手点也没有松劲。咬钩鱼挣扎得很厉害,扯着鱼竿力量甚至让韩冈从雪橇车上站起来。
权力并不足以为凭,此时宰相权力再大,也是建在沙滩上。名声更为重要——并不是王安石那等名声,毁誉皆出于士大夫之口,日反目,三十年重名顿时化为飞灰。而是要更高层。
得学学周公,得学学王莽。
虽然结果好坏,可两位先贤都有值得韩冈学习地方。
首先就是要在军器监做出点功业来。
“三哥哥,有没有钓上鲤鱼?”韩云娘欢快地跑过来,打断韩冈变得阴郁起来思绪。
王旖欲言又止,而周南仍是花容失色样子,个字也不敢多说。
看着自己不小心将妻妾给吓住,韩冈无奈地叹口气,宽慰地笑道:“放心好。只是为爹娘,你们几个,还有奎官、金娘和二哥儿,为夫到外面后,肯定会谨言慎行,怎也不会乱说话。想想过去,为夫什时候做错过。”
王旖小心地又劝过韩冈几句,和周南起,起身走回到岸边上帐篷里去看着儿女。
韩冈静静地坐着,手上鱼竿动也不动。半天过去,也不见动弹,如同座雕像般。
这还算不上是悖逆之言,只是将事情说破而已。就算到天子面前,韩冈其实也敢说出口,也不会因此而得罪。真要说起来,韩冈依稀记得包拯对仁宗皇帝说过更为刻薄话。而直言天子孤寒臣子也是有过。
韩冈下变得兴奋起来:“看来是条大鱼!”
韩云娘在旁边也急着催促着:“快点。三哥哥,快点。”
韩冈双
冻得红扑扑脸,笑得如鲜花般。俏巧鼻尖,也是红红,让韩冈忍不住想捏上下。常年待在家中不能随意外出,也确闷坏她。今年韩云娘才不过十七岁,虽然已为人妇,但还是处在最为活泼年纪上。
韩冈回头望望河滩上帐篷边,王旖和周南都在向这里看着。若想韩冈恢复好心情,自幼相伴韩云娘是最为合适人选。
转回头,对着如花俏脸:“还没有呢。”
韩云娘手敛着裙裾,在冰窟前蹲下来,好奇地向里面张望:“什时候能钓上来?”
韩冈哈哈笑道:“怎可能知道?你三哥哥也不是能掐会算。”
真正悖逆是韩冈心思。
他不可能如这个时代人们,对天子都要保持着份敬畏。
但即便只为妻儿着想,韩冈都无意走上九死生险路。可就算是走在安全道路上,韩冈也会向着目标去努力。
韩冈自信他有足够时间,走到能让他实现目标地方。
并不仅仅是权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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