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平真稳重,游醇矜持,但听方兴话,都忍不住有点笑容。
如今可以肯定,因为安置流民之功,韩冈必然要受到嘉奖。而跟着他路辛苦过来方兴、魏平真和游醇,韩冈已经将他们名字都报上去,不出意外话都能得个官身。
做官可要比做幕僚强得多,光是从民籍升到官籍,就能让家人不再受赋役之苦,更别说日后有机会荫及子孙。有几个给人做幕宾不愿意做官?就是因为做不官,才给人当幕僚。魏平真和方兴跟着韩冈辛苦受累,就是看好他前途。而游醇尽管也准备考进士,但他也不介意先得个官身,这样得到贡生资格也会容易许多。
至于王旁,因为他早就荫补为官——正九品太常寺太祝——所以在七月时候,韩冈为方便起见,就荐他入提点司,担任勾当公事职。天子开始不同意,说这个职位太过低微,当是以选人出任,而王旁已是京官身份。不过王安石劝过之后,天子才点头下来。
韩冈回内院,王旁与魏、方、游三名幕僚起整理着今天送来文牍档案。用半个时辰整理好,王旁就亲自拿着,往后院去找韩冈。
方兴则道:“幸好雨下得是时候,要不然就只能吃到冬月。”
因为蝗虫缘故,白马县春麦收成只有应有半。只是有点算是运气,县中春麦刚刚收获并晾晒完毕,就开始下雨。如果雨下得早两日,就又会损失批宝贵粮食。
王旁道:“整个开封,白马县情况已经算是最好。其他诸县,补种春麦也几乎都没有收成。”
“这些事还是回去再说吧。”韩冈说道。
从上堤位置下大堤,韩冈行人骑上马向着县城去。此时将及傍晚,途经两座流民营中炊烟比起前些日子要少许多,韩冈没有下马进去查看,而是从门前打马而过。
走进书房时候,韩冈正看着封书信。听到王旁进来动静,就抬头道:“沈存中要调回来。”
“沈存中……是沈括?!”王旁见过沈括,熙宁初年时候也经常进出家中,只是混在群小官里,印象已经模糊。见韩冈提起他,坐下来问道:“他前面在哪里任职?怎调回来?”
韩冈笑笑:“熙河路经略司机宜任满回京。他所制舆图、沙盘,可比所献上当年要强多,
抵达县城时,天色已经黑,不过雨还未下。
韩冈进提点司衙门,留守魏平真便迎上来。韩冈边与他说这话,就准备往公厅去,王旁就说道:“二姐就要生,玉昆你还是多陪陪她。衙门里事情明天再处置也不迟。干文牍,等整理好就送来给玉昆你看。”
王旁如此说,方兴、游醇、魏平真纷纷点头应是。
王旖此时已经到预产期,挺着肚子,随时都有可能分娩。韩冈心里也担心着,不推辞王旁几人好意,点点头,“劳烦各位。”
方兴哈哈笑道:“就要有官做,累着也甘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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