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还真是名能吏!”河北行商赞叹着。
“谁说不是呢?”卖茶老汉突然又叹起气来,“就是做得太好,才半年就升官。要是能在县里做个三年五载那该有多好!”
“好官总是升得快!”河北行商笑道,“相州韩相公不是三十多岁就做相公嘛!”
“小韩知县多半也能三十出头就当上相公,到时候,天下百姓就有福。”卖茶老汉又叹道:“只是这好官,还有*人骂!”
将后面押解郑侠公人当成郑侠随从。看着郑侠坐在边、默不吭声,卖茶老汉搭上话来:“这位官人从京里来,看就是有见识,肯定听说这件事。”
本册子上做着登记。
但也有觉得不该浪费时间来换,行商喝着茶汤,望着烈日下队伍:“这排队看着排就要小个时辰,排着不累吗?斤蝗虫晒干也能剩三两,磨成粉合着面吃,好歹也是荤腥,还能看着点油水。”
“蝗虫鸡鸭吃得欢,喂猪也行。人怎吃?”坐在茶棚下,卖茶老汉摇着头,拿着蒲葵扇赶着苍蝇虫子。
“怎不能吃?”行商浮在脸上笑容却似乎是在叹气,“河北树皮都给蝗虫啃光,现在人都改吃蝗虫。”
卖茶老汉为这个世道叹口气,道:“蝗、旱从来都是连着,要多下雨才能好。就是官家生日前才下场透雨,隔两日,又下星半点,月底时候下场稍大。怎说这雨水还是少,根本不解渴!”
郑侠不置可否,低头喝着茶。
“京畿好歹有三场雨下来,可怜河北就见场雨。而且是到地面上就没影,点也看不出来雨迹。旱七八个月,都是朝堂里面闹。”河北行商有点愤世嫉俗口气,“听说你们这里知县是王相公女婿吧?”
“说得是小韩知县吧?已经升做府界提点,现在县中事是侯县丞代管。”
“这快?”行商惊讶道,“真不愧是宰相女婿!”
“小韩知县跟他岳父不样!别看在县中才做几个月。老汉几十年看见过知县里面,他算是第。”卖茶老汉为韩冈分辩着,比出个大拇指,“诸押司在县衙里横行三十年,去年冬天将米价涨到百三十五文斗也有他份。后来怎样,被逼着捐出两万石来买命!现在县衙中哪个公人还敢伸手要钱?”
“还有那个三十年案子!”卖茶老汉左手蒲葵扇挥,“两家人争片祭田,争整整三十年。多少任知县都没办法,官司都打到州里过,知州也只知道将案子发回来。可小韩知县到任,当着全县百姓面,转眼就将案子破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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