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就劳烦元泽费心。”韩冈瞅着王雱眼中密布血丝,又道:“还是让人找辆马车来好,元泽你正好可以在路上睡觉。”
推门而出,冬日清晨,寒冷异常。可清寒空气扑面而来,昏沉头脑下就能变得清醒过来。
韩冈唤从关西带来亲信去为王雱准备车马,又让厨中置办早饭。半个时辰后,王雱带着夜收获,悄无声息地从偏门离开县衙,上车返回东京城。
与披着连帽斗篷王雱擦肩而过,刚刚走进偏门诸立,又奇怪地回头向他盯眼。只是那人很快就上车子,转眼就往城门处去,让诸立没能在看清到底长得什模样。
只不过这匆匆眼,那人面相就已经给诸立留下深刻印象。白马县诸押司怎看都不觉得与身上所穿庶人服饰相匹配。气质差得太多,应该是个官人才对,而且官位绝对不低。般选人,若是不穿上官袍,就跟普通人没两样。只有在官场浸*日久,颐气使指惯高官,才会有让自己在瞥之间就为之胆寒气质。
又道:“不如这样吧,来上书天子,将雪橇车呈递上去。至于后续主持工作,还是要劳烦岳父和元泽你另选贤能为是。”
韩冈推脱也不出王雱意料,叹口气,两件事中,他也不能确定哪桩更为重要。
“即是如此,那玉昆你就没有必要上书。政事堂里肯定有过去熙河路呈上来奏报,有关雪橇车事也能找得到。”王雱笑笑,“当时没人放在心上,现在想起来,重新给翻出来——这等借口,想来也能说得过去。”
上书提议用雪橇车运送粮食入京,即便此事成功,功劳还是拿不到大头——六路发运司才是首功。但若是失败,过错却要摊上大半——将责任对到雪橇车不堪使用上那是最简单。韩冈既然不愿意参与进来,就没有必要让他冒这个风险,好歹也算是自家人。
“就让薛向来好。六路发运司他管几年,现在威望还在。让他来主持此事,不虞会有变故。”王雱说道。
诸立在县衙中,
“薛向可是三司使!”韩冈闻言惊讶不已。从六路发运司升到三司使位置上,现在难道要将他降回去?三司使可是大宋计相,六路发运使却是个苦力活。
王雱微微笑:“但他想入政事堂。”
说着他站起身:“时候不早,愚兄这就要走。二姐现在就在家中,过两日,就将她们起送来。”
天色已然大亮,带着韩冈画出来图样,王雱就要告辞离开。有图样在手,他并不担心打造不出来。
雪橇车仅是个创意而已,但对于大宋那些手艺超乎后人想象工匠们来说,他们也只需要个创意。就像韩冈让人改造投石车,还有当初打造雪橇车时候,他都是只提几句话,熙河路工匠们就将顺顺当当给造出来。这些器物并不超越时代,仅仅是创意别出心裁,捅破窗户纸后,将之付诸实现,点难度都没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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