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回去最好要将潜火铺给多设几个,人数也要增加些。”方兴抽抽鼻子,感觉终于好些,“以眼下人手,片火烧起来,根本就救不。”
“嗯,确。”韩冈点点头,想想又道:“白马渡也要安排人,待会们就去看看。”
白马渡作为黄河上大渡口,来往行人既多,在渡口周围,便形成个六百多户人家镇子,户口还在白马县城之上。白马县商税,大半来自于渡口镇子,说到加强防火,渡口镇要比城里更重要。
韩冈说这就转身往堤上走,边走边说,“还要小心城外流民营。现在人还少,不会有火患。可过阵子,要是人多起来,就会越来越危险。”
方兴道:“听说大名府文相公已经下令将常平仓敞开放粮,这些日子,渡河南来流民比起预计可要少多。”
口呆样子越发地看不顺眼。
灌园家儿子政事、军事、刑名样样拿手,在经义上还有发明,格物格出来这个水晶阳燧——现在都叫放大镜——在士大夫家中已经流传开来。年纪大点,都会想办法从宫里讨上块。当年欧阳永叔,就是眼睛不好,平常读书,都要别人念给他听,若是当时就有这放大镜,也会方便点。
再看看宰相家儿子,各个都不成材。自家八个儿子,出外任官,在身边守家,竟没有个能算上出色。也幸好不止他家如此,富弼儿子也般。而韩琦家儿子,也不如乃父多矣!
当真是任宰相,将几代人积攒下来福德都耗尽吗?文彦博无奈地想着。
“眼下都冬月,天气也冷。今年你就不要出门,就在家好好读书。”文彦博对儿子彻底失望,现在这个时候,决不能给人抓把柄去,“明年有要忙!”
“这是好事啊!”
韩冈原本还担心文彦博会为政治上斗争,而将流民往南边来驱赶。现在想想,自己也许是将对方想得太龌龊点。做人也是该有下限,这多百姓,都是活生生人,正常人怎都不可能将他们当成工具。
……
天气天天冷。
宋代冬天,在韩冈感觉中,要远远冷过千年之后。位于白马县这段黄河上冰层,在农历十月竟然已经有寸厚。韩冈站在又萎缩半河道边,眉间忧虑怎都掩饰不住。
脚下土地全都冻得硬邦邦,因为近着河水,在干裂河床缝隙中,还能看到冰。但在城中,就算是清晨时候,在瓦上、檐下,甚至都见不到白霜。
他身后方兴正捂着鼻子,仰着头。这空气干燥,不小心就会流鼻血。而鼻血还是小事,城里屋舍就如干柴般,哪家不小心走水,火势转眼就能烧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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