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韩琦?”文彦博冷笑连连,胡子都在抖着,眼神冷冽:“韩稚圭也就是在朝堂上有本事,出外就没成过件事!要不是因缘际会,他能有枢密副使做?!”
作为元老重臣,韩、富、文等人之间,在表面上都会保持着基本交情。可私下里,文彦博对两有定策之功韩琦是又羡又妒。在他看来,韩琦几次出外,从来都没立过什功劳,不过就是个庸官罢,他所举荐任福甚至还全军覆没,让西夏得以顺利立国。能有如今地位,也就是在朝堂上站对位置,适时说话罢。换做是自己,样能做到。可恨自家几次任相,时候都不对。要不然,也没有韩琦得意洋洋成为定策元勋机会。
听出来父亲对韩冈评价竟然要超过韩琦,文及甫惊得瞠目结舌。虽说父亲向看不起相州那位,但拿韩冈比韩琦,未免太看得起那个灌园小儿吧?!
文彦博皱眉瞥儿子眼,对文及甫目瞪
为大名府这边没人盯着?”
“那……”文及甫发急,做梦都想回东京那个花花世界去,这好机会怎甘愿就此放弃。
文彦博冷哼着:“流民要来,就尽管让他们来,来个三万五万也没关系。这边开仓放粮,都会救下,支撑到明年元月点问题都没有。”
“元月过后呢?”文及甫狐疑地问着。
“今年冬天下雪倒也就罢,若是不下雪,明年有王介甫好看!”文彦博抬眼看眼儿子,“流民事,你就不用多想。多盯着对面韩冈,学学他怎做事。”
“韩冈?!”文及甫想起自己当时在何双垣墓前,被千万人呼声给惊得失魂落魄,便是恼羞成怒,“韩冈有什本事,扇摇,bao民,于乱中定案!没治他罪就够便宜他!”
“,bao民?天子都说是忠孝之民,你还敢说是,bao民?!你以为韩冈那般审很简单吗?仅仅是哭场就做分辨而已?!”文彦博看着儿子眼神完全是恨铁不成钢,恨不得巴掌把儿子打得有韩冈半聪明,“那是春秋决狱啊!‘哀至则哭’,出自于《三礼》。抓着这四个字,韩冈就是立于不败之地,《刑统》《疏议》都要靠边站。除你,没人敢不服气!”
文彦博过去在韩冈手上吃不少亏,而韩冈行事作风,文彦博也向来看不惯。只是成见归成见,但要说他会看不起韩冈才智,那也是太小觑他文宽夫观人眼光。
远不说,就是今次断案,根本没证据三十年积案,换做他文宽夫自己来审,也只能从“孝”字入手,作出来决断,也就跟韩冈差不多——毕竟用春秋决狱,才可以将刑统定不下来案子给断。自董子以经典要义来断案之后,这样案子,就算刑律在上,都别想驳得。
只是文及甫被父亲教训,心里也对韩冈多几分忌惮,不敢再小觑那个灌园子,可他嘴巴上还不服气,“韩冈再有本事,总不至于跟韩琦样,三十四五就升到宰执之列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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