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就在韩冈要领众前往审案地,此案原告和被告却齐拜在韩冈脚边,“县尊,这个官司小人不打。”
“县尊,学生要撤诉。”
韩冈脚步停:“不打?这是为何?”
何允文重重地磕个头,“如果要毁损先祖遗骸,这场官司小人只能不打。”
“小人不孝,不能守先人庐田,致使为*人所玷。”跪在地上何阗痛心疾首。“争三十年,也只是想争回来奉与香火血食。可要是毁伤遗蜕才能验证,小人今日也只能撤诉。”
以孙真人医术,别说没有血,就是骨头和肉都没,只需要根头发,就照样能验出是不是亲生。虽然韩县尊不是孙真人,但好歹学点。”
“这事也听说,据说只取出根骨头磨碎,然后让子孙血滴上去,能融进去就是真货,融不进去那就是假货!”
“胡扯,上次家狗抢骨头,被咬出血照样染到骨头上去。狗是猪孙子吗?”
“肯定还有法术在。要不然县尊为何要斋戒三日?不就是为要施法吗?”
“损毁先人骨殖,也亏那两老夯货愿意。”
“开棺验尸?不知尔等从何听来?本官有说过什吗?!”韩冈眼神下凌厉起来。虽是年轻,可历经风雨而磨砺起来气势,高居云端地位,双眉只微微皱,如刀似剑眉眼凝起威严,就压得两人张口结舌。
何允文从压迫感中勉强挣扎出来,战战兢兢地问着:“当真不会伤到家祖遗骸?”
韩冈冷哼声,根本不理会何允文问题,提气高声,让声音传遍周围群众:“经过这三日,本官已知此案真相。今日到何双垣墓前审案,也只是让白马父老做个见证!是非黑白,转眼即知,你们究竟怕个什?!”
说罢甩袖袍,不再理会何阗与何允文两人,他利落地翻身上马,马鞭遥遥指城北,“去清水沟!”
“有什不愿意。为两顷地,怎都要答应下来。亲祖父如何?戳脊梁骨又如何?哪有田地实在?!”
“世风日下,人心不古啊!”传言最后,干老措大摇头叹气。对比着眼下现实,只能遥想着千百年前那个重礼守孝神话时代。
……
预定开审日子终于到。
比起前次开审,有三天时间酝酿,关注此案人数翻好几番。可以说,全县男女老幼,连同经过白马路人,都听说这桩闹三十年旧案。加上番神神怪怪传言,使得涌来要看究竟,成千上万。大半都是先去清水沟,去抢个好位置,小半则是在县衙前候着,准备跟韩冈起出发。两边人数粗粗数,加起来,差不多白马县百姓都到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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