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蝗虫?!”游醇惊道。
魏平真指脚下这片河滩,干涸开裂土地上,密密麻麻全是小洞,“这里全都是蝗虫卵。”
游醇脸色转瞬就白下去,他不似方兴和魏平真见多识广,过去都是钻在诗赋经籍中,根本不知道蝗虫卵是个什模样。在福建,也难以见到遮天蔽日蝗虫。今日只是看见着河滩上数都数不清小洞,个洞就是枚卵,“这该有多少蝗虫?!”
魏平真阴沉着脸:“这里算是少,河北只会更多。今年河北可是连续三次蝗灾,不可能没留下种来。”
韩冈拿手拨拨土,将条虫卵捏在手中,“这个卵鞘中能孵出几十只蝗虫,单是们周围这小片河滩,明年开春数以百万计。而白马县这段河滩,怕是有亿万。”
当年陈举差不多,也不会花费他太大气力。只要将自己心意透露出去,连借口都不用,多少人会抢上来要来帮忙。
当然,新官初上任,不熟悉情况,随便放火可是会烧着自己。韩冈也不会随随便便找个看不顺眼来杀鸡给猴儿看。
先要熟悉白马县。从风土人情,到地理历史,都得心中有数。而且还有田土、人口、税收等重要数据需要去解。新法推行情况,那也是不能少。而且最为重要,还是为明年可能灾情做准备。
到白马已经有七天,头顶上依然是无云大晴天。
白马县靠着黄河边上,韩冈在衙门中坐两日,今天上午处理完些琐事,就带着三名幕僚,随从,以及队弓手,出城往着黄河而去。
“个能孵出几十只来?!”这下子,不仅是游醇,连魏、方二人,脸色都发白。他们可没机会看过《昆虫记》,当然也不会解蝗虫生。
韩冈将虫卵丢开,回头望着左右:“蝗虫畏水喜干,如果此处淹水,那就都孵不出来。”
方兴抬头望着无所阻拦太阳,咬着牙:“这鬼天,哪来水?!”
“也只能盼着今年冬天多下雨雪,否则明天开春后,河北、京畿都要出大乱子。”韩冈声音沉沉,夹杂在滚滚黄河水中,仿佛是丧钟声中传出来悼词。
就在韩冈等人在黄河滩上,为明年而忧心忡忡时候,白马县胥吏们则是在阴暗之处,
远远地就听到水声,高达数丈黄河大堤如同条长龙,从西横贯,直往东而去。立于大堤之下,仰头上望,高耸堤坝让人惊叹不已。不过如今秋冬水枯,又是旱几个月,站在几丈高黄河大堤上,离着黄河河水,竟然还有上百步距离,而黄河对岸大坝,更在几里外。
韩冈看阵风景,就从大堤走下去点,众人连忙跟上。只看着韩冈突然向后招来名随从,吩咐句,那个随从就掏出匕首,就在河滩上掘起土来。
团泥土托在韩冈随从手上,而混在土中,有好几个长条状东西。
“这是什?”游醇不解地问着。
方兴难得地收起笑容,板着脸:“蝗虫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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